本來沈夢琪前一刻還在感慨楊歡找的男人雖然看起來冷冰冰的,但其實還蠻溫柔的,結果三分鍾還沒到,沈夢琪就深刻的認知到了自己有多麼的膚淺。
好男人的溫柔永遠都是限定人員的啊有木有,她剛剛體會到的那個所謂的溫柔不過是沾光啊沾光,瞧瞧現在這個肅殺的氣氛,冰天雪地般的溫度。
沈夢琪吞了吞口水,往後退了一步,再退一步,趁著楊歡的注意力被來人吸引的時候,立即溜之大吉。
千萬別讓她知道是誰私下裏找了這人過來,她一定拆了她!
於是等到楊歡回過神要找人算賬的時候,沈夢琪早已經消失無蹤。
冷哼一聲,楊歡暗自磨牙,以為溜了就行了麼?她難道不知道什麼叫做秋後算賬,沒有聽說過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麼?
“大嫂,你不會就是來見他的吧?”齊煜偷偷摸摸的走到楊歡的身邊,幸災樂禍道。
狠狠的剜了一眼齊煜,這話是能亂說的麼?她要是知道今天許恒遠也會來,她寧可被人懷疑情傷未愈,也不會來的好麼?!她現在走還來得及麼?早知道會在這裏遇見他,她就該聽陸青峰和齊煜的,掉頭回去多好,真是悔之晚矣。
“許總,好久不見,怎麼沒有看到你的新婚妻子?”冷冷的掃了一眼齊煜,葉祁奕迎上還在愣怔中的許恒遠,皮笑肉不笑的道。
許恒遠的臉僵硬了一下,這人是在暗指他一個有婦之夫還出來拈花惹草麼?
“我是送朋友來的。”拍了拍站在他身邊的人的肩膀,許恒遠生硬的解釋,眼神控製不住的瞟向楊歡,好像生怕她也誤會一樣。
楊歡倒是完全沒有注意許恒遠這別有深意的一眼,好奇的打量了許恒遠身邊的那人半天,總算想起來為什麼這人會這麼麵熟了。
他不就是許恒遠大學時代的舍友之一嘛,雖然叫什麼名字她還是沒想起來,不過托她經常和許恒遠見麵的福,對這位仁兄的臉還是很有印象的,雖然這位舍友兄好像非常靦腆,總是縮在許恒遠身後,沒什麼存在感,但好歹也看了四年了。
隻是楊歡不知道,往往這種類型的人都有種附加屬性,叫做天然黑。
比如,許恒遠巧妙的用送這個字眼來反駁葉祁奕,證明自己是正人君子,沒有出軌的企圖。
舍友君一聽,立即就急了,“你不是說好了要陪我全場的麼?怎麼現在就要走了?也太不夠意思了吧?”
楊歡趕緊低頭掩飾住嘴角的笑意,原來事先就說好了的啊……
這台拆的可真是夠幹淨利索,還了無痕跡啊,高手!
站的稍微遠一點的陸青峰瞟了眼許恒遠好像被水泥澆灌了的臉色,頓時升起了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拍了拍齊煜的肩膀,極小聲道,“果然做事就是怕找一個豬一樣的隊友啊。”
齊煜皺了皺眉,為什麼陸青峰這麼正常的一句話,他愣是聽出了一點點指桑罵槐的味道?錯覺吧,應該是錯覺。
好在許恒遠在見到葉祁奕的時候,或多或少的就預想到了會發生這種尷尬的場麵,所以狀態恢複的還算快。
將表情調整到位,許恒遠隻當自己沒有聽出什麼深意,緊著表麵問題回答道,“我一個已婚人士出現在這種場合,你不覺得不合適麼?”
“你一開始也沒有說不合適啊。”無奈舍友兄完全無法了解許恒遠此刻的心情,十分給力的繼續拆台。
“……”瞬間冷場。
楊歡這下是怎麼都壓不住自己的笑意了,不過好在她還顧忌著這裏是戶外,還有很多外人在,要注意形象的問題,所以沒有像之前惡整陸青峰和齊煜的時候那樣,笑的驚天動地、前仰後合。
不過就是這樣含蓄的笑,也讓許恒遠成功黑了臉,於是對著自家哥們說話的口氣也就不由衝了許多,“不就是向你暗戀的對象告白麼,都這麼大人了,怕什麼!人來了麼?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讓你迷戀了這麼多年。”
一聽到這話,楊歡的心裏就咯噔一下,一種十分不妙的感覺油然而生,剛想要趕緊岔開話題,就看到那位臉熟的學長“含羞帶怯”的瞟了過來,楊歡頓時淚流滿麵。
我真的不知道會有這麼一出的,所以祁奕,你別拽我拽的這麼緊啊,我是無辜的!
“什麼叫做看戲的反被看,你現在知道了吧?”陸青峰捅捅齊煜,笑的無比陰險。
齊煜配合的點頭,“這就叫做風水輪流轉啊,早知道能剛看到這種好戲,我們路上還鬧騰什麼,看我額頭都磕紅……了,老大,我不說了,你別這麼瞪著我,我們這兩隻小蝦米盡管忽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