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沫怡將盒子遞給肖墨的時候,很順手打開了蓋子,所有人都看見了讓季沫怡如此“盛大”的送過來的東西的廬山真麵目。
一整套的翡翠首飾,水頭十足,花樣簡潔大方,透露出濃濃的古典美人氣息,最為關鍵的是,這玩意怎麼看怎麼像是配當初那套鳳冠霞帔的!
在場的人其實並不是每個人都參加了那次拍賣會,但是肖墨以一億的天價拍下鳳冠霞帔獻給楊歡,卻反被拒絕的消息在場的人卻多少都有耳聞。
那鳳冠霞帔的樣子又不是秘密,有心人稍微調查一下立即就能知道,現在款式風格如此相似的首飾套裝,在這樣的時間以這樣的形式出現在這裏,再加上季沫怡口口聲聲說的“我是來幫你的”可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楊歡和葉祁奕更是當場就冷了臉,隻不過因為誰也沒有肯定的說,這東西就是送給楊歡的,他們也不好現在就開口明著表達什麼不滿,隻能在心裏默默的給肖墨記了一筆。
真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肖墨現在萬分後悔,找人合作的時候怎麼就找了這樣一個東西,果然空子好鑽的人都比較沒有腦子嗎?
剛剛那場發瘋就算了,沒想到這人來這裏居然是為了這個,這個東西是這個場合下能夠拿出來送人的嗎?她腦子裏究竟都塞了點什麼?漿糊嗎?
“季沫怡,你究竟想做什麼?”肖墨深吸了一口氣,問的相當平淡,好像前一刻氣的胸口起伏,雙目赤紅的人不是他一樣。
沒想到他居然是這個反應,季沫怡有些發愣,被一連串的打擊攪混的腦袋還不夠清醒,於是很理所當然的將他這話當成了普通的問句。
“我沒想幹什麼呀,我就是來幫你的呀,你不是說要把這個東西送給楊歡嗎?我看你沒有帶,所以我就給你送來了。”季沫怡回答的相當無辜,一點也看不出剛剛發瘋的痕跡。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這兩個同時冷靜下來的人,看起來挺喜感的,但是換另一種角度來說,連情緒都轉變的如此默契,說他們兩之間沒有什麼貓膩,誰信啊。
“我是不是還要感謝你,沒有說出我把這東西送給楊歡有什麼意義啊?”意識到不能再放任季沫怡這麼沒大腦下去,肖墨借著接盒子的動作,極快的在季沫怡耳邊問道,成功將她不知道跑到了哪國去的神智給嚇了回來。
季沫怡是真的被他嚇到了,她這麼拚命的解釋,隻不過是為了讓肖墨相信她來是為了和他一起對付楊歡,她絕對不是和葉家一夥的雙麵間諜,但是現在她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她又一次弄巧成拙了!
看著周圍人的目光,季沫怡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心一直竄到了腦門,讓她整個人都打起了顫。
想要解釋,喉嚨卻好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扼住了一般,一陣勝過一陣的寒氣直鑽心房,季沫怡甚至有種她周圍的空氣都被凍僵了的錯覺。
這次保安將她“請”出去請的無比順利,沒有遭到任何反抗,季沫怡就仿佛丟了魂一般,在被人一人一邊架起肩膀的時候,軟成了麵條,沒有淚沒有聲音,悄無聲息的低著頭就這樣被人如同破麻袋一般丟了出去。
“嗬嗬,葉老這大壽的開胃菜可真不咋地,祁奕啊,你小心被葉老爺子知道了,罰你去跪搓衣板。”鬧劇一落目,和葉老爺子關係最好的幾位老人就齊齊開口緩和氣氛,本來還想趁機諷刺幾句的人聽言,立即閉上了嘴。
“讓叔叔伯伯見笑了,我已經吩咐了前麵的人,沒有邀請函的人絕對不會再放進來了。”
葉祁奕也沒有替自己辯駁,宴會的秩序不歸他負責,這種自然大方的態度贏得了許多人的好感,相比較之下,對請了這麼一個瘋婆子做女伴的肖墨好感度降了可就不止一點點。
本來葉老爺子的生日會請的也都是相熟的人,誰都沒有想把它變成一場商業酒會,女伴什麼的除了同樣收到邀請的妻室兒女之外,本來就不應該出現在這裏,肖墨居然連這點規矩都不懂?
而且帶人來就帶人來了,居然還帶了這麼一個瘋婆子,差點把葉老爺子的生日會給搞砸了。就算和葉家有間隙也不應該在這個時候挑釁啊,也不怕惹惱了老爺子,到時候吃不了兜著走。
當真是年輕人,說好聽了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說難聽點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緊緊地捏著手中的盒子,肖墨一口血憋在喉嚨口吐也不是吞也不是,真想噴季沫怡滿臉。
他經營了這麼多年的形象,刷了這麼久的好感度,不過短短幾分鍾時間,就被這個蠢女人敗了個一幹二淨,如果不是知道她絕對沒有膽子敢背叛他,肖墨都要懷疑季沫怡真的是一個訓練有素、深藏不露的雙麵間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