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靳看著馬莉思平靜又淡漠的陳述著一件仿佛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頓時有些激動:“莉思,我……實在是不知道怎麼感謝你。”
“你不用感謝我。”馬莉思垂下眼簾,遮掩住自己的哀傷,“她人很好,我也不想她出事。”
她活著,你早晚會死心,可如果她死了,你要惦記懷念她一輩子。
杜靳知道,馬莉思一直都很懂事,最正統不過的大家閨秀,受著傳統的教育,無論什麼事情都能保持十足的理智。即便,在這種,需要違背自己父親意願的情況下,也依然平靜淡然,仿佛絕對不會受到牽連。
然而他知道,這不可能。
就以父親和……馬伯伯的脾氣,她做出這樣的事情就絕對會被罵。女孩子從小到大都是循規蹈矩,忽然做出這樣的事情,可想而知他們將會多失望。
想到這一層,杜靳有些手足無措。
他看著馬莉思定了定神。
平心而論,她真的很漂亮,和傅依依的感覺截然不同,端莊秀麗,無論從哪裏看,都會是一個合格的妻子,更何況,這個女孩子還全心全意的愛著自己。
可是有什麼辦法。
他猶豫了一瞬,立刻拉住了馬莉思的手,微微動容道:“莉思,等我回來,我們就結婚,我不會讓你再等下去了。”
馬莉思眸中乍然閃了光亮,又瞬間泯滅。雖然杜靳這麼說她很開心,他想要結婚,想要永永遠遠陪伴杜靳一輩子,但,卻不想這段婚姻是恩情和感激換來的。
她微微用力抽出手,勉強笑到:“吃點東西就趕緊去吧,不要再耽誤了。”
想著荊楚凡還等著自己一起去營救傅依依,頓時心裏平白生出一股力氣,三下五除二將飯巴拉光。
出門前,他還定定地看著馬莉思:“等我回來。”
離開,隻是為了更好的相聚。
傅依依再次從昏迷中醒來的時候,沒能再看到白珂琳。
想到這段時間的信任錯付,她自然是一陣氣血翻湧。
久久,才冷靜下來仔細觀察關押著自己的房間。
很女孩子的風格,濃濃的歐式公主房的氣息,奢華的擺件,昂貴的家具。老實說,她清楚白珂琳的條件,不應該是能買得起這些昂貴家具的人,眸中不由閃過狐疑。
傅依依動了動手腕,發現綁住自己的繩索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解開了。
不由得驚訝地回頭望去,發現自己原來早就不在椅子上被綁起來,而是靠在一個沙發上。
白珂琳會有這麼好心?
正想著,就聽見外麵傳來了隱隱約約的說話聲,下意識的,傅依依閉上眼睛,假裝自己還沒有醒過來。
“嘖,也不知道那個女人到底想幹什麼,竟然要讓咱們看著裏麵這個女人,看起來就手無縛雞之力的,值得咱們興師動眾?”
“老板讓做的事情,做就是了,想那麼多幹什麼。”
“就是因為是老板的命令,我才覺得奇怪,咱們老板可不是什麼重女色的人,怎麼可能會聽從一個女人的安排。”
說到這裏,另外一個嗤笑了一聲:“這個世界嗎,要想驅使一個人,要麼為財,要麼為色,總歸,老板既然不是為色,那肯定就是財了。”
聽聞此言,傅依依更加狐疑,白珂琳……有那麼多錢?
包括她對自己用的手段,怎麼想,也不像是一個普通的孤兒能夠做到的。
傅依依心中有了顧慮,之前好不容易攢下來的冷靜反而不見了,更加患得患失。
想到小寶和沐沐還在等自己回家,她心中一痛,幾乎立刻就開始盤算要怎麼離開白珂琳的掌控。不,她首先應該見到白珂琳。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來硬的根本不可能,白珂琳安排在這裏的人,她怎麼可能打得過。
不知道楚反什麼時候能找到自己,他現在應該很著急了吧。傅依依心中更加難耐。
正在她心中百轉千回的時候,一股幽香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傳了進來。
荊楚凡坐在辦公室裏,十指交叉,眉間帶著一抹厲色。
“消息屬實?”
年輕的偵探已經習慣了麵對荊總時候感受到的壓力,頷首道:“我們跟蹤了一周,發現她和不明人士來往,經過調查,都是金融業相關的人士,還有一些……一些黑道上的人物,猜想,應該是按捺不住了。”
荊楚凡兩道好看的眉毛擰在一起,有意無意地敲著桌麵:“我知道了,你繼續吧。”
“是。”
要加派人手給爸爸了。這是荊楚凡的第一個念頭。
鬱晴二婚嫁給荊父,圖謀的是什麼,他其實一直都清楚,隻是往日也沒怎麼放在心上,到底那個人也不是正經的荊家血脈,無法產生什麼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