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瑉,你就乖乖待在這裏,別想著天天出去了。”鬱晴看著坐在沙發上一臉不耐煩的鬱言瑉,耐心的勸慰道。
隻可惜鬱言瑉壓根就不聽她的勸告,甚至橫了她一眼,“就是因為你,我現在在這裏和在荊楚凡那裏有什麼區別。”
“都是一樣出不去,整天窩在這麼小的一塊地方,算個怎麼回事!”
鬱言瑉泄憤一般的將背後的靠枕朝地上扔了過去,但是他沒想到他的這番動作索性牽扯到了他自己的傷勢。
疼的嘶了一聲,不由得口中直罵,“荊楚凡那個畜生,將我打成這樣,我一定要讓他還回來!”一邊說著誓言,一邊卻是疼的齜牙咧嘴的。
鬱晴心疼的看著鬱言瑉,“怎麼樣,是不是傷的地方又疼了,我讓他找個醫生來給你看一看?”
鬱言瑉對著她冷笑一聲,“我還以為你能找到什麼有用的人,他會找人來給我治傷?”
“這麼多天了,他連來都沒來一次!”
鬱晴不想和鬱言瑉吵架,所以盡量平和著語氣,“興許是因為他比較忙,而且我們的身份,他也不適合出現在這裏。”
她的理由確實是合情合理的,而且也確實是主要原因。
她是個聰明的女人,知道他將他們母子二人救出來就廢了風險,也知道救他們出來是因為他們有很多的用處,所以上趕著找人嫌才不是明智之舉。
但是對於鬱言瑉的心情她也理解,左右她就是夾在中間最為為難的那個人。
“得了吧。”
“媽,你真得覺得他是救我們?那為什麼現在還不出現?”
鬱言瑉表示他非常的不屑,這個人雖然救了他,但是在他心中卻沒對他有什麼好感,所謂救了他們感恩戴德的情緒也隻是在被救出來的那麼前兩天罷了。
如今已經一個星期過去了,他不是沒想過逃出去,但是屋裏有兩個人守著他們,而且外麵荊楚凡的人肯定在一直找他們。所以他再如何說,也不過是心中不得誌罷了。
鬱晴看著鬱言瑉的眼神有些失望,她的孩子以前不是這樣的,或許是被這整日宛如囚禁一般的日子困住了,所以才會蒙蔽了自己的雙眼,“鬱言瑉,你現在還看不清眼前的情景嗎?”
她俯身撿起剛才鬱言瑉因為撒氣丟的靠枕,然後坐到了他的身邊,神色嚴峻,“你已經二十多歲了,從前我教過你的東西你都忘了嗎?”
鬱晴真的太聰明了,十幾歲的時候就可以設計讓東哥背黑鍋,這樣的女人經曆過歲月的沉澱,即便是因為一些事做錯了什麼,但是這種智慧並沒有減少。
鬱言瑉被鬱晴突如其來的責罵給唬的頓了一下,但是他卻沒露出悔悟的神色,相反的是他卻因為鬱晴的話而感到更加的生氣。
“你有什麼資格?你教給我的東西,就是讓我落成這種地步?”鬱言瑉不屑的看著鬱晴。
鬱晴心中一痛,什麼時候她和鬱言瑉的關係已經變成了的這樣。她謀劃了這麼多都是為了誰,不都是為了鬱言瑉!結果沒讓他感恩就罷了,他現在倒是因為出了事來怪罪她!
“如果不是我,你能過這麼十幾年的好日子嗎?如果不是我,你現在早就不知道死在了哪裏?”鬱晴自認為一直以來她對鬱言瑉如何他應該自己心裏有數的。
鬱言瑉卻因為鬱晴這番話表情突然扭曲,他突然暴起,目光恨恨的看著鬱晴,“你不說以前的事還好,你要是一說以前的事,
我就恨不得…”
他對著鬱晴這張看了二十多年的一張臉,看著歲月在她的身上留下的痕跡,他卻說不下去接下來的話了。
他要是再敢出口謾罵了養育他這麼多年的鬱晴的話,或許他也不配為人了。
可是,鬱晴覺得自己過的辛苦,他也不是如此。
小的時候,他還沒有進荊家門的時候,被那些孩子們嘲笑他是一個沒有爸爸的人,在外麵被那些孩子欺負到哭泣他也沒回家和鬱晴多言語一句。
就算後來到了荊家他也算是一個有家的人了,但是到了的這個年紀,他也早就已經清楚荊父不是他的爸爸,荊楚凡也不是他的弟弟。
荊家的一切,除了鬱晴以外,他就僅僅是個局外人罷了。他和鬱晴就像兩個人寄人籬下的小醜在苦苦的尋求主人的歡心。
為了一個穩定的生活,在外麵他不得不忍受整個圈子裏不懷好意的人的嘲笑,而且他還得裝作十分大度不在意的樣子。
而在荊家呢,荊楚凡不喜歡他,他又何曾喜歡過荊楚凡,但是他還是得裝,裝的關愛荊楚凡,裝成他們兄弟和睦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