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
冷凝雪的兵器驟然爆碎，根本擋不住嗜血刀一擊之威，她眉心出現一道豎直血色印記，來不及喊出一聲慘叫，遂香消玉殞。
從頭到腳被劈成兩半，血淋淋的現實，將所有人驚醒。
短短片刻，他們對林傲天多了一層全新認識，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修為一般的少年，擁有著不容忽視的強勢手腕，一顆心冰冷果敢，得罪他的人恐怕都不會有好下場。
對敵人狠，對自己更狠。
這，才是真正的狠人。
或許林傲天自己都沒有太意識到，他已經變了，過去那個心存善良的少年已不複存在，取而代之是冰冷嗜血，對威脅到自己或者可能威脅到自己的人，不會留有任何餘地，殺戮仿佛已經深入內心。
“還有誰！”
他仰天長嘯，暴戾的聲音中裹挾強烈憤怒，熊熊烈火幾乎要燒掉一片天穹。
他左邊肩膀流下一絲絲泛黑的血跡，那是中毒跡象，可他渾然不覺，依舊緊握七尺嗜血寶刀，黑發淩亂，怒目如刀，有著殺伐天下毀滅人間的氣概。
這一刻，強如牟長興，內心深處都隱隱生出一絲敬畏。
“牟長興，有膽上來一戰！”
他戾氣衝天，殺意沸騰，神識湧動之間，能夠清晰感覺到牟長興身上的冰冷殺機，而在決鬥台上，正是解決戰鬥的最佳處所，這裏有著天極宗諸位長老的護法，可以做到一對一公平戰鬥，不敢有任何人忤逆。
若非他親自同意，陳河也不可能在冷凝雪未下台之前登上決鬥台。
在這裏殺掉牟長興，其師尊莫問天也無話可說。
“牟長興，你不是想殺我？有種上來一戰！”
林傲天仰天長嘯，狀若癲狂，淩亂的黑發遮麵，難以掩蓋那驚天氣勢，鮮血渲染，更讓他的猙獰增添幾分。
“師尊，軒轅長老，請允許我與他一戰！”
一道道目光落下，牟長興忍無可忍，誠然，冷凝雪和陳河都是由他授意對付林傲天，可如今二人紛紛慘死，他也無話可說，即便要對付林傲天，也不可能在這裏明目張膽動手。
然而，林傲天步步緊逼，給了他機會，給了他借口。
“長興，退下！”
莫問天深深看了牟長興一眼，這是他的首席大弟子，事情腦袋如此不可開交地步，都與此人息息相關。他深明其中緣由，卻不能任由事態繼續發展下去，否則他和軒轅老人之間的兄弟情縱然無礙，也多少會留下一絲隔閡。
然而，軒轅老人卻出奇的平靜，目光淡然看著莫問天，兀的問道：“你不像他死？”
“沒錯，畢竟他是你的傳人，天賦卓絕，心性果斷，實乃良才美玉，不能隕落於此。”莫問天很認真的說道。
“如果傲天身死，我無半句怨言，那是他咎由自取。可如果牟長興死，你怎麼說？”
“這……隻怪他實力不濟，我無話可說。”
莫問天一時間搞不懂軒轅老人究竟是什麼態度，但他似乎對林傲天很有信心，難道這對深交多年的兄弟，真要讓各自的首席大弟子拚個你死我活？
說實話，他內心雖然期待看到林傲天的極限，卻不是在這種情況下看到。
“軒轅，你真不擔心？”
“軒轅，我們知道你性格要強，但好不容易找到個稱心如意的弟子，不能太任性了。”
“我也看好林傲天這小子，如果你不想收他為徒，老夫親自收徒，親自指導。”
“他們兩個，無論誰死，對我宗都是莫大的損失……”
幾位長老在旁邊苦口婆心勸阻，軒轅老人微微一笑，遂輕輕搖了搖頭，對他們的話不以為然。
他的目光落在林傲天和牟長興身上：“你們兩個，若要戰鬥，即刻簽訂生死契約。”
說罷，軒轅老人的目光又落在莫問天身上，問道：“你以為如何？”
“長興，讓你軒轅師伯了解下你的真正實力，也好給你指點幾招。”莫問天沒有回答軒轅老人，但他的態度已經非常明確。
他不看好林傲天，更看好牟長興。
沒有人比他更了解牟長興。
“謹遵師命，謝過軒轅師伯。”牟長興恭敬行禮，遂簽下生死契約，大步登上決鬥台，與林傲天正麵相對。
蕭瑟冷風自二人之間吹起，偌大的決鬥台上兩具血淋淋的屍體格外醒目。
牟長興卻看都不看他們一眼，目光凝注在林傲天身上，渾身蕩起沉重的氣息，儼然把他當成同等級對手看待。
“你不該殺他們，更不該輕視天極宗弟子。”牟長興發出遺憾的歎惋。
猩紅的瞳孔死死盯著他，唇齒微啟間，聲震如雷：“天極宗弟子很強，他們都很強大。但你不行。”
“你很囂張！”
“不！這叫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