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為難,又不是他要去給別人當大哥——而且別人叫一聲大哥,也是客氣加感激的成份。
她才不要管,反正她的師父隻能是她一人的,她就摟著他的脖子哭得傷傷心心:“師父都不要我了,師父不要我了。”
他怕了她的鬼哭神功,隻得柔聲應承:“師父要你,一輩子都要你。”
她仍是不滿足,要她……也有可能要別人,於是逼著明康跟她拉了手指拉了勾,保證不再要別人,她才奸計得逞似的收了哭聲。
第二天,那個姑娘又送來水果,隻是連同水果一起送來的,還有一個荷包。
雖然小手當時不知道送荷包是什麼意思,但她知道這個姑娘得寸進尺了,除了送水果還送了別的。
她當著這個姑娘的麵,狠狠的將這些水果全啃了——自己啃不完,還要全明侯府的人幫忙啃。明侯府的下人哪敢逆了她的意思,人手一個果子,啃得嘎嘣脆。
然後她又拿了一把剪刀,將那個荷包剪成碎條……雖然自己不會繡花,做不來荷包,但拆個荷包剪個荷包還是會的。
那姑娘臉紅一陣白一陣,站著小手麵前,看著這個比她矮了兩個頭的小女孩兒,有些忌憚——她臉上那悍然的神情,仿佛是橫刀立馬,防止別人搶走她最心愛的東西。
最後那姑娘隻得倉皇逃竄,如同想偷人東西,卻被人警惕的發現,她的手隻得訕訕的伸在半空,伸也不是縮也不是。
明康等她從明侯府狼狽的離去,才從轉角處施施然走了出來,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回了府上。
那姑娘的心思,換作明康這種明察秋毫、洞悉人心的男子,如何又不識得。
這些姑娘的無為念想,越早給她斷了越好——任小手這個小女孩子出手,比他出麵婉拒合適。
他裝作不知情,小手當然也不會傻乎乎的去炫耀今天剪了別人的荷包。
她隻是巴巴的跑前跑後,給明康端茶捶背,小心的獻著殷勤,該下人做的事她都搶著做了,萬一明天那個姑娘跑到師父麵前去告了一狀,師父看在今天自己這麼乖巧懂事的份上,師父就不會計較。
明康悠閑的喝著她遞過來的茶,故意冷著臉,看著她的欲蓋彌彰,然後“咳咳”清了兩聲嗓子:“小手,你今天表現這麼乖,是不是犯了錯啊?”
“哪有。”小手正半跪在地上,討好的幫他捶著大腿,一聽這話,矢口否認,為了證明自己的理直氣壯,她順帶連捶大腿的力氣也跟著壯了。
明康趕緊跳了起來,顧不得手上的茶灑了自己一手……還有些燙。
然後他快步向書房走去:“我查看案卷,不要來打擾。”
小手仍是半蹲在地上,小心髒卻卟嗵卟嗵的跳個不停,師父應該不會發現問題吧?
兩盞茶的功夫,明康冷著臉從書房出來,隻是這次的臉真的是冷著,而不是裝的。
他將手上的案卷往小手麵前重重一摞:“你動了我的案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