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之中,初初的對話還算是平靜,後來是越來越激烈,在後來,盛怒之下的城主,是狂砸東西之聲……似乎這些,都不該下屬聽見的啊。
還好他早不早的支開了那些護衛和暗衛。
他獨自負手站在回廊下,看著半空中飄飄灑灑的雪花,整個城主府,都籠在這滿天的雪花中,連帶全府的人,似乎都埋在了雪花之下。
這個冬季,注定比以往的冷啊。
聽著書房內拳來腳往,似乎城主大人跟明康大人已經動手打了起來,兩人似乎都極為惱火,又極為隱忍,打鬥得再是激烈,卻不曾在書房內打碎任何東西。身為南宮城主的貼身心腹兼統領,他應該時刻護在南宮城主麵前,可是,此刻的情況,不是他該衝進書房內的,他隻能期望,房中的打鬥不要太激烈,也隻能期望,兩人可別都受傷。
匆忙間,有人急急趕了過來:“不好了,阿琛統領,小手被劫了,看守大牢的……”
阿琛還沒聽得明白,書房中突然靜了片刻,屋中打鬥的兩人,似乎都聽見了這一聲,隨即“哢嚓”一聲巨響,屋中坐椅似乎被拍斷,隨即窗欞也被一掌劈斷,明康已從窗中飛縱出來,落在了來人的麵前。
一慣溫文高雅的明大人,以往的從容氣派蕩然無存,臉色是越發的冰浸入骨:“小手被劫了?”
來人哆嗦著,甚至還不曾完整的吐出一句話,南宮銀濤也隨即從書房中跟了出來。
小手居然被人劫了?他的心,漸漸往下沉,隻是將小手關押起來,吃點苦頭,明康都是大動肝火,此番被劫……他不由抬頭,向明康瞧了過去。
明康也側過頭來,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冷聲問道:“這也是你設計的一個環節?”
那冷冷的一眼,竟瞪得南宮城主這個一向威風霸氣的男子,打了個寒顫,康弟是如此怨他,連同這個劫人事件,也第一反應,懷疑到他頭上了……
他縱是滿心忌妒得發狂,心裏反複煎熬,但也自持著身份,隻是想折磨一下小手而已,倒沒想過真的要用手上的權勢,迫害一個小姑娘。
他不由苦笑:“我說不是,你信我麼?”
既然南宮銀濤說不是,明康自然得信——南宮銀濤都爽快承認了陷害小手的事,兩人都翻臉動手了,南宮銀濤也沒必要再來裝無辜。
明康丟下眾人,冒著風雪而去,那褚紅色的身影轉即消失在一片白茫之中,身形已不複以往的瀟灑隨意。
看著他去了,南宮銀濤怔了半響,才回過神來,事是越搞越複雜啊。
“阿琛,召集人手,跟我去牢房。”南宮城主返身披了大髦,就吩咐阿琛,跟著往牢房趕。
明康一邊急奔,一邊心下焦急,自己縱是大意了啊,初初推斷出小手是被南宮銀濤陷害,就該果斷的先將小手救出,而不應該將她繼續留在牢中,讓她吃點苦頭長點教訓。
劫牢現場已被人嚴密的把守起來,看守大牢的官媒婆,被人一刀劈中門麵,顯然是一刀斃命。血滲在雪地上,白的紅的甚是礙眼。
都是刑偵的老手了,楊斌、李玉龍等人,各自有條不紊的進行著有秩的勘察工作。
南宮銀濤帶著人馬,也匆匆忙忙的趕到,明康隻是冷冷的瞅了他一眼,繼續盤查那最先發現情況的人,畢竟從小手被投到大牢,到被劫走,這之間的時間不長。
“有線索了麼?”南宮銀濤追問了一句。
明康不語,劫匪如此凶悍,小手隻怕凶多吉少,於是望向南宮銀濤的眼神,格外多了一絲警告:“她若有事,我決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