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麵露難色,小手隻道他不肯措手,重重的磕下了頭去:“隻要大夫能救我師父一命,不管大夫有什麼要求,我做牛做馬赴湯蹈火都願意。”
“哎呀呀,我要你做牛做馬做什麼啊。”於大先生如此說,心中卻是想,做牛做馬有什麼意思,不如給我為奴為婢還實在一些。
正準備將小手拉起來,趁機摸摸她的手吃吃豆腐揩揩油,皇甫玉已先一步去扶地上的小手:“小手你起來,你看你現在象什麼樣子。”
小手一把掙脫皇甫玉的手,隻管盯著於大先生,堅決道:“如若於大先生不肯救我師父一命,我就長跪不起。”
皇甫玉的眼神,望向了於大先生,眼神倒是頗為嚴厲。
初時隻道明康是裝暈,現在聽得於大先生說了明康是中了慢性毒,不過是拖得了這麼段時間毒發而已。他的心思就變了。
他對明康雖然沒有什麼大恨,但是,如若明康活著,絕對是他跟小手之間最大的障礙。
不出手救明康,這是他此時最本能的想法。
於是,他望向於大先生的眼神,就是極為嚴厲,明顯的警告意味。
可是此時於大先生根本不曾瞧向他,他被小手緊緊拽著,直不起身,他隻得苦笑著對小手道:“我的小姑奶奶,你先鬆開手,讓我直起身來啊。”
“不,你不救我師父,我就不鬆手。”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小手又豈會輕意的放手,那是師父的希望,也是她的希望,她哪會傻呼呼的說放就放。
於大先生執抝不過她,終是道:“小姑奶奶,不妨跟你實話實說,這病我根本就不會治,我也不過三十年前偶然見過一次,知道這病的名罷了。”
聽得於大先生如此說,皇甫玉心下鬆了口氣,於大先生倒是頗能領會他的意思,不要出手搭救明康。
望了床上毫無知覺的明康,皇甫玉微微側了目,心下卻道:“對不住了,明康。”
他不是聖人,也沒什麼心懷天下救苦救難的菩薩心腸,他一慣隻憑自己的愛好興事。
他想跟小手在一起,而明康,就是橫在他和小手中間最大的障礙——這最大的障礙,他隻盼快些除去才好,又怎麼會救他。
“我不相信。”小手失聲叫喊,好不容易能有人瞧出師父的病因,又怎麼會沒辦法醫治呢。
她不住搖晃著於大先生,急切道:“既然你三十年前見過這病,也應該見過這病的解救之法吧?”
似乎不堪的舊事被提起,那一慣猥瑣的於大先生,倒第一次有了絲絲羞慚之色,這事涉及他叛逃師門一事,所以,他的師承來曆從來不曾說過,便是有極好的醫術,也少有顯露之時。
所以,他要趁早溜了才行,省得這個姑娘苦苦糾纏。
他驚呼道:“咦,他醒了。”
聽聞他這般驚呼,小手信以為真,鬆了他的手,便轉身奔去床邊,連聲叫道:“師父,師父。”
可床上的人兒依舊雙眸緊閉,麵色如紙,不曾有一絲一毫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