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不曾對任何女子付出真心過,當他終於想將這顆心交出去時,卻發現,對方根本不曾想接納。
小手聽著他這句斬釘截鐵幾近絕裂的話,心中卻是苦楚,對皇甫玉,卻又多了一層怨恨,一向知他是薄情寡義之人,沈心慈死在他的麵前,都不曾見他有何動容。再想起師父如此危難,他明明答應幫她找於大先生,他陽奉陰違,根本不曾盡力,她沒作計較便也罷了,他居然還要一再阻止她離去。
她落在花牆的牆頭上,苦澀道:“再次見識你的冷漠無情……如此一刀兩斷……也好。”仍是頭也沒回的,足尖輕頂,越過花牆而去,隻留下皇甫玉那塊錦帛,破碎著如蝴蝶般散落四處。
黃草寨上兩人曾經親密無比的歲月真的遠去,他不再是她一心想要維護的手無縛雞之力的徒兒,而她,也不再是他眼中那單純幼稚的小姑娘。
他終是付出了真心,說出了真話,可她,見慣他對女子的甜言蜜語萬般誘哄的階段,他那發自肺腑的情真意切之話,她隻當成是他風月情事中的手段,皆是不信。
小手一路狂奔回“銜玉山莊”,怕稍作耽誤,便要誤了師父的性命,還不曾進門,便遠遠的嚷開了:“快,蔡師叔,我們帶師父去找‘梅堡’。”
“梅堡”?遠遠的就聽著她上氣不接下氣的嚷嚷,蔡昊天回身,望向外麵奔跑進來的小手,她奔跑太過急切,竟有些緩不過氣來。
“梅堡?”蔡昊天再次重複問了一聲,顯然沒有聽過這個名字,竟然一時不明白這是個地名還是人名。
“嗯,那‘梅堡’的人,想來應該有些法子救治師父。”小手如此說,便俯身下去,準備抱明康。
蔡昊天見她語氣迫切又篤定,便跟著彎腰下去,準備抱明康,目光過處,卻是瞧見了小手那破爛的衣衫,那仍是暴露在外麵的柔膩香肩。
蔡昊天不由避過頭去,口氣也有些疑惑:“小手,你……”
難道小手為了求得這麼一個地方,竟犧牲了一個女孩子最為看重的清白?天啊,如此那個地方是別人隨口胡諂的,又如何是好。
見他神情,小手也知道他想到何處去了,掩飾道:“剛才隻是奔跑過快,被樹葉掛破了。”她不想將適才發生的事告訴蔡師叔,確也太過尷尬。
在將明康抱上車廂安穩放置好後,小手吩咐車夫,駕著馬車向北而去。
她不能再耽誤師父的時間,她怕再作耽誤,縱是神醫在世,也救不得師父。
馬車一路急駛,經過一夜的奔跑,在黎明時分,終是駛到一處湖邊。
滿天朝霞映在湖麵之上,滿湖波光粼粼,如此良辰美景,小手卻是無心欣賞。昨晚沒問得十分詳盡,皇甫玉就阻止了她繼續追問於大先生的事。
隻知道到了此處要經過一處水道,才能達到梅堡,但究竟如何去,卻不是知曉。
蔡昊天下車去,向湖邊一個釣魚的老翁打探“梅堡”的去處,小手守在車中,輕托著明康的頭,不住低聲道:“師父,你要堅持住,我們很快就能找到梅堡,你的毒很快就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