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給對方開口的機會,他火大地甩出手機,涼薄的白色碎片在牆壁上亂飛。他大掌丟開了她雪白的身子,能刺痛的眼瞳的一片雪白,微眯起雙眼,直勾勾地凝睇她,眼神變得若有所思,片刻後,他勾起唇,笑容冷澀。抽身的動作是那麼俐落。
冷下眼,陰鷙的眸光不再灼熱,劃過淩厲的冷光,還有一閃而逝的哀戚,她教他心痛!一個教他心痛的女人卻惦著別的男人……而這個男人,可惡還是藍逝風,他明白自己該放手,但是,他做不到,那麼,就隻有一種決定,毀滅吧!
凝住幽烯的眸光慢慢灰冷、無神,最終由邪肆與狂絕代替,全身上下彌漫著一股濃重的瀟刹之氣,麵孔瞬間凝成冰岩。
“想跟他走,是吧!”
“隻要我活著,你就別想跨出這道門檻。”
說完,他以最快的速度穿起衣褲,拉開一個藍色的小抽屈,從裏麵拿出的赫然是一支精巧的手槍。
“看我怎麼毀了他。”他凶巴巴地撂下狠話。
高大的身子已消失在門邊。
不。”感覺到他是來真的,幽烯抖動著手指穿好衣服,驚慌失措地尾隨著他奔出房間。
“見那輛紅色的法拉利即將駛出瀟氏別墅大門,幽烯飛快地跑上前,攔在了它的前麵。
“讓開。”
。”瀟銳桀惱怒地低吼,硬生生踩下刹車,這女人,還差一刻,她就險些成了車下亡魂。
難道他對藍逝風對她就真的這麼重要?他火大地拉開車門,狂怒繞過車身走到她跟前。
“瀟銳桀,我求你。”
傷害藍逝風,藍那麼好的一個男人,不應該是那樣的結局,她不想藍有事,她也象瘋了似地拉扯著他的衣袖,泫然欲泣的模樣何不讓他心碎。
她為了別的男人向他求情,她為了別的男人心碎,瀟銳桀臉色一變,瞬間握緊拳頭,抿緊唇不發一言。
“我說讓開。”他冷冷地字字句句清晰吐出。
想帶他的女人,門兒都沒有,除非他死。
“一定要這樣是嗎?”幽烯顫著聲,忍住眼眶裏的淚。
見瀟銳桀根本不為所動,她倔強地昂起頭,在漆黑的夜空下與他孤絕地對峙。
“那就弄死我,再去除掉藍吧!”她的聲音輕之又輕,虛無飄渺,唇際掀起一抹幽忽的淡笑。
“你以為我不敢。”月光清晰地映照出他臉上乖舛的冷戾,他眯起眼,粗暴地吼出,冷峻的神情裏摻雜了一抹狼狽。
這女人,他真想掐死她……
“我知道敢,因為,你是一個沒有心的人,你不止容不下背叛,你還容不下所有的一切。”
“是。”蒼茫的夜色下,瀟銳桀絕望地吼出,他能眼睜睜地等著明天十二點,她已那男人走出他的世界嗎?
不,絕不……得不到,寧可毀掉,這他的至理名言,他緩緩地掏出衣袋裏的手槍。
似乎,他近段時間對她花了太多的心思,不該這樣的,他永遠隻愛顏霓兒,霓兒才是他心底的唯一,所有的人,都是她的替身,在他心中都是一個影子,包括她方幽烯,當年,他能親手毀了他深愛的人,現在,他同樣可以毀了她,他不想再繼續痛苦下去。
麵對著那支黑洞洞的槍口,抵住了自己胸口,金屬的冰涼的溫度透過薄薄的衣衫,穿透過她的胸腔,直直涼到心底,絕望的疼痛啃嗜著她的每一個神經,每一條纖維,她輕輕闔上雙眼,淚順著眼角滑了下來,在淡色的月華下,似一顆顆亮麗的冰晶,刺穿了男人剛硬的心上的那層膜。
“開槍啊!”
見他遲遲不動手,子彈並不上堂,她睜開眼冷冷地凝向他。
“你不是說,得不到,寧可毀掉嗎?我現在不愛你了。”
“住口,住口。”他聽到她親口說出,讓他把她毀掉,這個女人……
“該死的,你害死了我的孩子。”
“是的,因為,我不想生,你明白嗎?”
果然,她的記憶是裝出來的,這個可惡的女人,還是她在他不知道的某個時刻,已恢複了記憶,這些現在都已經無關緊要了。
她倨傲地首次挑畔著這個絕狠的男人,不論用什麼方法,她必須阻止他過激的行為。
“讓開。”他狂怒地扳響手機,朝著遠處的花園,連開數槍,紅色的子彈劃破涼夜的靜識,在黑夜裏彈跳。
為什麼?為什麼麵對這個女人白淨的臉孔,動人的容顏,他顫抖著身心終是無法下手。
然後,他抬腿剛想轉身上車,卻不想被幽快一步抓住了衣袖,他蠻橫地甩開,力道大的令人咋舌,誰都不可以阻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