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柔柔弱弱的一個女人,為何力氣大得不可思議?
難道這女人平時都深藏不露嗎?
她拉著她,不顧她的疼痛不適,把她關進一間陰暗潮濕的屋子裏,這才轉身踢開房門而去。
幽烯不知道她為什麼生這麼大的氣?她雖然看不到她的麵情,可是,她能感覺到,顏霓兒狠狠地射出自己身上,那怨毒的眸光。
當夕陽從水天相間的地方沉了下去,天空漸漸被黑色覆蓋。
半夜
她從睡夢中幽幽轉醒,肚子餓得實在是難受極了,咕咕地叫著,這藍逝風還真是狠,連碗飯也不肯賜給她吃,不知道瀟銳桀怎麼樣了?奇怪,自己都這個樣子,居然還會擔憂他。
窗外飄近一陣徐徐的冷風,夾雜著男人野獸似的低吼,還有女人低低幽泣又如忘我的嬌吟。
藍逝風的媽死了,居然還有心情做這檔子事。
也許,人在最悲哀絕望的時刻,才最想把心理的不痛快通過另一條通道發泄出來。
藍,他曾是多麼好的一個人?可為什麼一切都隻是一場騙局?也許,接近她,假裝愛上她,也是他精心一手導演的戲碼吧?幽烯難過地想著,他曾給過她許多幫助,記得,她曾對他說過,希望他下半生能過得幸福,對他,雖然,談不上絲毫的愛情,可畢竟,他在她生命裏曾扮演過重要的角色。
瀟銳桀逼迫她的日子裏,一直是他在她身邊默默地保護著她。
直到現在,她都有點不敢相信,藍逝風是那個壞事做盡做絕的霍思凱,霍思剛的私生子弟弟。
而他居然殺了他,采用了易容術,蒙騙了所有的人。
不知過了多久,她暈暈沉沉地又睡了過去。
半夢半醒間,她好象聽到了大門開啟的聲音。
是幻覺嗎?不是的,她的意誌完全清醒了,因為,在這間不見光亮的屋子裏,她睡眠非常輕淺。
大門開了,真的有人進來了,因為,她聽到了一陣索尼的腳步聲,並感到這腳步聲走向了自己。
喧天的酒氣刹那充斥在這間囚禁她的屋子裏亂竄。
啪,他象是擰開了大燈開關,盡管眼上蒙著一層黑布,不過,她還是能感覺到那道強烈的白光。
男人腳步踉蹌走到她的跟前,蹲了下來。
能清晰地聽到他呼吸急促的聲音,那股酒氣越發濃烈。
男人呼吸就在咫尺間,他帶著酒氣的薄唇若有似無地刷過她的唇。
灼灼地凝視著她兩秒,他伸手扯掉了她唇間的破布,一把掀開了她眼上蒙著那層布後麵的死結。
她睜開了雙眼,卻很難適應屋子明晃晃強烈的燈光照射,所以,隻得眯起了眼眸。
靜靜地凝看著眼前五官剛毅的男人,以前的藍是一個俊美溫柔的男人,眉宇間永遠閃耀著憂鬱,是一個讓疼惜的男人,讓人永遠想抹平他眉宇間那道莫名的刻痕。
以前,不知道他眉宇間的憂鬱從何而來?現在的她,終於能理解,因為,他的母親。
而現在,也許是她母親的逝世,讓他內心狂湧著絕世的悲哀。
原來柔和的線條隨之不見,全身剛硬緊崩的線條,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乖戾,說明心中充斥著滿腔絕世的恨意,甚至於,那往日清澈明亮的眼睛裏,還延升出一縷憤世嫉俗的陰戾之氣。
她眼中閃爍的同情、憐憫、悲憐,讓藍逝風一瞬間理智全失。
他伸手狠狠地捏住她尖細的下巴。
狂恨地吐出話語。
“就算死也值得了,有你方幽烯陪葬。”
“哈哈哈。”
他的麵目有些猙獰,神情有些癲狂。
“藍,何必呢?”見他這樣,幽烯一臉心疼,就當是朋友吧!她也不希望他是這樣的一個人,她想拯救他,畢竟,他曾經有恩於她,不是嗎?
“不準叫我藍。”
他雙眼血紅,怒氣衝天地對著她吼。
“我一直都是這樣叫你不是嗎?”
幽烯幽傷地說著,記得,她因受不了瀟銳要煌折磨,在母親離世後的時刻逃走,在她人生絕望喝得酩酊大醉,險些被人強暴的時刻,是他挺身而出救下了她。
所以,不管他如何改變?不管他是因為什麼而接近她?他在她人生裏,都是一個據有重要意義的人。
“以前,都是在演戲。”
說到以前與她度過的歡樂時光,他,藍逝風不得不承認,他曾對她動過心,他的眸光黯了下去,然而,她卻是一個自己不能動心的女人,因為,他的瀟銳桀的女人,有瀟銳桀的女人為他陪葬,他一生夫複何求?就算死也值得了,母親現在死了,他也感到萬念俱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