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譏誚地說完,打開車門下車,直直地走進客廳。
“少奶奶回來了。”徐媽興高彩烈地迎上前叫著。
“徐媽。”見到許久不見的徐媽,她就是高興不起來,一想到邁克死了,她心裏更難受得發慌。
那麼小的一個孩子!邁克死了,她怎麼對不起藍?藍要她幫他照顧他的兒子,在他心裏,他一定非常的愛他。
可是,連他留存在這個人世上最後一滴血脈都消失了,瀟銳桀為什麼這般的毒辣無情?
弱弱的一個女人,他當真是弱女人一個嗎?瀟銳傑憤懣地想著。
跟著她一路走進客廳。
而正在與徐媽說話的幽烯無意間,看到了徐媽手上的一分報紙。
“昔日商業钜子,已經成了昨日黃花。”
這幾個鬥大的標題吸引了她的目光,她抽過報紙,淡下眼瞳,仔細閱讀了報上報道的內容。
“哈佛大學高材生居然吸毒販毒,昨天經法院宣判入獄四年零三個月。”
“這是你做的?”
幽烯看完報,抬起的眼死死地凝住剛走到她身邊的瀟銳桀。
“什麼?”
瀟銳桀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腦袋。
“是你把霍推進監獄的。”
“霍。”
是霍思剛嗎?他坐牢關他什麼事?這女人什麼事都扣在他頭上?
“我問你啊?”
幽烯隱忍的怒氣終於象山洪一樣爆發,她受夠了這個心狠心辣的男人?
“我沒有。”
“不承認是吧?”
“瀟銳桀,這一生你到底欠了你什麼?你小的時候受過傷害,就一定要把你受所有的痛加諸在別人身上嗎?”
她凝著他眸光變得疏離與陌生。
想不到,他做絕了天下所有的事情。
她真的想拿把刀把他的心剖開,看看它到底長得什麼顏色?
他把她的母親逼死,又把她的姐姐逼瘋,她都可以原諒他,然而,他害死了藍,害死了邁克,又讓霍思剛入獄。
她們之間隔著太多的仇與怨,她們之間還有未來嗎?為什麼她此刻的心境是如此的絕望?
“不是我啊!”
瀟銳桀凝視著她如刀般冰冷的眸光,心底的恐慌湓於言表,不能在這個時候,讓她對他產生那麼大的誤會,她好不容易懷了他的孩子,好不容易才讓他拔開烏雲見月明。
他艱難地吞了口水,顫抖著手指捧起了她的容顏。
“看著我,烯,我愛你,你明白嗎?”
“這所有的一切都不是我做的。”
他因恐慌連聲音也帶著明顯的顫音。
“愛我。”
“哈哈。”象是聽到世間最好笑的笑話般。
幽烯痛苦絕望地扯唇一笑,那淒厲的笑容比哭還難看。
“還要演戲嗎?”
她捂著自己的心口,因為,那裏已經變成了一片荒蕪,因他的所作所為,現在的她,心裏容不下她。
他從來不會對任何一個女人輕易表露真心,也許,這是他曾經遊戲人間的報應,當他把心裏真實的感受說出來的時候,別人也不再相信他的真心。
瀟銳桀心酸地想著,不想受到莫白這冤,焦急的辯駁。“我沒有。”
“有沒有,你自己心裏清楚。”
她凝著他的眼神,瞬間黯淡了下去,宛若木石。
“我真的沒有做那些事?”
瀟銳桀見她執著的語氣,他心裏急得額上都昌出了冷汗,從來都沒有這樣恐慌過,因為,失去過,才知道珍惜吧!
沒有她的日子,他真的覺得生不如死,所以,見她誤會他,還是這麼天大的誤會。他忍不住對著她怒吼。
他把電話拔給了呂毅,要呂毅給她解釋,然而,她根本就不接電話,蛇鼠一窩,她豈會相信。
見她不接受電話聽呂毅的解釋,隻聽碰的一聲,手機被他火大地扔在地上摔得粉碎。
幽烯沒有說話,然後,他們僵凝在客廳裏,徐媽見兩個主人都象吃了炸藥一樣,都不敢吱聲,隻得招呼其他的兩名菲悄然退出客廳。
片刻後,幽烯垂下眼簾,一步一步走上樓去。
瀟銳桀也跟著上樓,幽烯沒有再說任何一句話,她就愣愣地坐在那張藍色的大床上,藍色的床單,藍色,又讓她想起那個永遠一身藍色服,英挺逼人的藍逝風。
她救他一幕還在她腦海時回旋。
他英柔的麵容在火海裏朦朧的畫麵,糾纏著她的心魂,讓她一顆心永不得安寧。
她抬起纖纖玉指,撫摸著自己平坦的腹部,她的月事已一個多月沒來了,說不定她已經懷了他的孩子,想起她曾經失去的那個孩子,她的心就被那滿地的鮮血狠狠地淩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