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懵懵懂懂，迷茫地喚了一聲：“仙女姐姐。”
“哎，好乖。”安昀眉眼間滿是笑意，掏出一根棒棒糖，遞給了他。
他遲疑了一會兒，接著看向自己的媽媽，見到媽媽搖頭，他好一會兒才癟嘴，同樣搖頭，但看起來像是不情不願的。
軟軟糯糯的包子音響起：“仙女姐姐，我不能要，你吃吧。”
安昀一笑，強製地突然塞在小孩手裏，再抬頭時人已經不見了。
小孩一臉迷蒙，“媽媽……我還能要嗎？”
小孩媽媽皺了皺眉，“總歸是別人的東西，拿著也不怎麼好吧？更何況……”
她還沒說完，小孩就突然哭了起來，哭泣的聲音將小孩媽媽嚇了一跳，接著就聽見小孩抽抽搭搭地抹著鼻涕，斷斷續續地說：
“媽媽……為什麼……一定要這樣，仙女姐姐……不是壞人，真的不是，好多人都像她這樣做過，但是她們的笑容……假，是假的，看我的眼神……也是厭惡的，沒有一個人……沒有一個人像仙女姐姐一樣，還會捏捏我的臉……”
“她……她很溫柔，眼睛也很漂亮，我見過的最漂亮的，就像是我們家鄉那條特別幹淨特別漂亮的宛湖……”
小孩媽媽愣了半天，“你……你吃吧。”
在帝都裏這麼多年，什麼招數沒有見過，那群自詡尊貴的貴族小姐們會將小孩作為彰顯她們善良的踏板，更有甚者，在哪裏受氣之後就專門找他們當出氣筒。
反正也是沒地位的，死了估計都不會有人知道。
有些人，更是能夠隻手遮天。
所以她們的每一步路都走的艱辛又心酸。
剛才那個漂亮的小姑娘，確實不像是有別的心思的，現在她已經走了，見不到人影了。
“乖，我們等會兒再吃，好嗎？”
即使心中有些搖晃了，但小孩媽媽還是堅持讓他再等會吃，也是確保最後一層的安全。
小孩停止了哭泣，懵懵懂懂地點了下頭。
……
枝蔓公寓。
安昀這次自己帶了鑰匙，一到家就衝到自己的臥室，扔了手機，扔了塑料瓶子，隨即拿了一套睡衣到浴室裏洗澡。
“陌陌，幫我把手機關機，別吵到我。”安昀在進浴室門的一瞬間朝著不遠處的臥室喊了一聲，隨後毫不猶豫地進去、關門。
方菡陌幾分鍾後出來，滿臉黑色的將手機關機。
“真不知道安東峰那老家夥的手機有什麼好玩的，還不如摔了。”伸了伸腰，神色有些懨懨的，“好瞌睡啊，真是一回來就會使喚我。毛病。”
這天的晚夜相安無事。
第二天一早，方菡陌下來的時候，就看到餐桌旁安昀在打電話。
也不知道是跟誰打的，一麵直接將腿翹到了另一個餐椅上，一麵微微側躺下來，頭部懸空在對稱的一張餐椅上，笑容滿麵，總共霸占了三張餐椅。
方菡陌司空見慣地直接坐下。
安昀正在講電話的動作一頓，人也坐直了起來，“你幹嘛？沒有飯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