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
宮舒音單手托著下巴,看著這滿目的桃花,他怎麼總是感覺有什麼事他忘記坐了呢,應該是多想了吧,他向來都……很閑。
“啊!”
宮舒音神經質的站起,然後狂奔。
顧子初啊顧子初!
宮舒音一腳踢開門,差點狂吐,大花草這個草浸泡超過一個時辰就會臭氣熏天,常人也隻能忍受大花草一個時辰,可是……已經整整三個時辰了!宮舒音看了一眼浴桶裏的顧子初,那娃早已暈過去了。還好這間房夠偏遠,臭氣不至於傳出去,若是讓小妖兒知道他這麼對待顧子初,怕是他的日子就不好過了,宮舒音舒心的笑了,可是某位大神似乎忘了,經過這樣的浸泡,沒個半個月跟不可能恢複如初。
而顧子初就這樣赤條條的被宮舒音一臉嫌棄的拎了起來。自此,開辟了顧子初怕宮舒音,宮舒音討好顧子初的局麵。
樓歌淺輕輕將懷中的女子放置床上,眉眼處是數不盡的憐惜。
“趕了那麼久的路,累了,好好休息吧”
替她將被子蓋好,轉身想走,卻發現她的小手緊緊的拽著他的衣袖,他看著她,那眼裏隻有他一個的身影。
“師父,這棋局我……能贏嗎?”
“能,我的妖兒棋藝獨步天下,這局能贏”
他回以微笑,淡若流光,驚了她的眼,暖了她的心。
如若不能,他便逆天改命,他願以己為將,替她殺伐,他會讓她贏了這棋局。
她看著他,終於輕輕的淺笑。
“師父,我想休息了”
他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離開。北妖看著他輕輕的替自己關上房門,心很暖很暖,如若,當初沒有誤闖久空穀的禁地,不知道那些未來,她會如何?
那個人又出現了,他的目的是整個天下,如同那禁地裏看到的一樣,而她呢?
緩緩閉上雙眼。
滿目的鮮紅,一個一個家丁被身穿黑色長袍的人屠殺殆盡。
“娘,爹呢?爹呢?”
滿臉的淚痕,不敢哭出聲。
“小妖,不論發生什麼,你都不要出來,你要活著,活著懂嗎?”
小小的北妖被娘親推進地下室,然後拉上了木板。
仰著小臉,透過木板的縫隙,她看見娘親捂著嘴哭,然後是很多很多人的腳步聲,衣服撕裂的聲音,男人的淫笑,娘親的哭喊。她抿緊了唇,終於世界安靜了,娘親不再喊了,那些鮮紅粘稠的液體透過木板的縫隙,一滴一滴的落在她的臉上,順著染紅了那潔白的衣裙。
“娘!”
床上的女子猛的睜開眼,手撫上胸口,似是在在安撫那可狂跳的心髒。
北妖深呼吸看向窗外,一片漆黑,濃的就像就像她心底最深處的某個角落一樣,那個角落常年陰暗潮濕,她坐起身,雙手抱膝,臉深埋其中,防禦的姿態。
整個蒼生,爹,你說的使命,好重好重。
黑暗的房間,她一個人低低的笑,充滿悲涼。
天漸漸亮了起來,她動了動麻木的身子,雙眸深不見底。
這是命運,我們都要學會接受。
顧子初醒來的時候,還能聞見那股子反胃的氣味,他努力的克製住想要吐的衝動,看了看四周,是一間清雅的房間,他不是在浴桶裏,可是那氣味……
門被硬生生的推開,顧子初抬眼望去,宮舒音手裏拿著一個白色的藥瓶,顧子初一陣惡寒。
宮舒音愣了楞,似是沒料到顧子初現在就會醒來。
“顧公子醒了啊,睡的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