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白露低下頭,把手掌也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她感覺不到那裏有任何生命的痕跡,秋白露求助似的問霍東恒,“我怎麼感覺不到他?他為什麼不會動?”

“傻瓜。”霍東恒溫柔地吻了吻她,“就算你真的懷孕了,現在這麼早,你也不可能感覺到什麼。他還太小了,還不會動,等再過幾個月,你就可以感覺到他了。”

秋白露疑惑的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霍東恒的話,“你怎麼知道這些的?”

霍東恒被她問得一怔,他剛想開口解釋的時候,急診室上的紅燈,熄滅了。

秋白露在第一時間衝到急診室門口,醫護人員從裏麵魚貫而出,她撥開眾人,來到手術主刀醫師那裏。

年過不惑的中年醫師,摘下口罩,對她搖了搖頭,“對不起,秋小姐。令尊的傷勢實在太重,我們無能為力。請你節哀順變。”

*

秋誠嘉的葬禮,在一周後舉行。

發喪那天,全市的媒體都出動了。

秋白露做為秋家唯一的女兒,身著一襲黑色的長裙,捧著父親的遺像,站在瑟瑟秋風中。寒風吹起她的長裙,她的黑發在風中飄舞,她麵無表情地看著父親生前的朋友,敵人,在她麵前來來往往,她默默地接受著眾人的敬禮,她不哭,也不笑,像個木頭人一樣,沒有一絲生氣。

霍東恒站在她身邊,替她迎來送往。

他時不時地會看一看秋白露,眼裏盛滿了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憂慮與關心。

她已經有一個星期,沒和他說過一句話,他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也不知道她以後會怎麼做。

每一頓飯,都是他強迫她坐在餐桌前,恨不得拿著她的手,把飯硬塞進她的嘴裏。可就算這樣,也是無濟於事,因為在下一秒,她就會衝進衛生間,把她吃過的每一顆米都吐得幹幹淨淨。

她吐得太厲害,連膽汁都要吐出來,吐到最後沒東西了,就開始吐血。霍東恒看得驚心動魄,因為她不肯去醫院,所以隻能把羅錚請來。

羅錚做了檢查說她的胃黏膜受到了極大的損傷,以後一定要好好的調理,否則她的胃就毀了。

而目前,她也隻能靠輸液來維持最基本的生理需要。

每一夜,秋白露都睡不著,霍東恒摟著她躺在床上,等到後半夜他醒來的時候,一定發現自己身邊早已沒了她,空著的半張床,冷得讓人心慌。

第一次發現這種情況,他嚇得幾乎是從床上一蹦而起,然後將別墅找了個底朝天,到了後來,他就知道,秋白露並不會走遠。打開陽台的玻璃門,他就會看見她,她赤著腳,穿著薄如輕紗的睡衣,坐在日益寒冷的陽台上,眼睛落在遠方寂寥的星空上。

他叫她的名字,她不理睬,他上前去拉她的手臂,才發現,她的身體冷得沒有一絲溫度,她看他的模樣,就像是看一個陌生人。

他沒有法子,隻好請周嬤嬤來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