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偏不肯呢?”秋白露仰起頭,她的下頜精致小巧,麵部線條十分柔和,她應該是被人捧在掌心愛護的女子,可現在,卻也不得不被迫麵對現實的慘淡。她不怕吃苦,隻怕被辜負。可命運就是這樣無情,你越怕什麼,它越要給你什麼。
“你信不信我明天就把這孽種拿掉,然後我們一拍兩散,公司大不了我親手毀了,也不會讓它落在你手中。”秋白露惡狠狠的說。
霍東恒閉上眼,聽她這樣講,就像是有人在他心裏紮了把刀,還不斷地攪動。“小露。你不會,你不是這樣狠毒的人。白露,我不想傷你,別逼我。”
秋白露嗬嗬笑了笑,她踮起腳尖,對霍東恒耳語,“那你敢不敢賭一賭?”
他不愛她,又怎麼會愛這個孩子?明明已經撕破了臉,卻還要裝出一副偽善的樣子,看了就讓人覺得惡心!
一想到自己曾為了這個男人與父親反目,一想到自己為他付出的這些年,秋白露就疼得生不如死,她咬緊了牙關不讓自己哭出聲,她強撐出笑容,不讓這兩個她以為是親人的仇人看她的笑話。
她是秋白露,她是秋家的長女,就算接了這層疤會要了她的命,隻要不讓這兩人陰謀得逞,她也能毫不留情的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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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氏建築股東大會。
秋白露從未出席過這種場合,以前遇到這種事情,她要麼向秋誠嘉耍賴躲過,要麼讓霍東恒替她出麵。現在這兩人都無法依靠,隻能輪到她親自上場,沒有老師,秋白露隻能瞎子摸象般自行揣測。
還好在場的各位叔伯長輩,秋白露大多都是認識的。
這些老人全是跟著秋誠嘉一起打拚過的,見到秋白露就當是自家女兒一般,一想到秋誠嘉走得突然,秋白露獨自一人還要麵對這一大攤子爛事,不禁唏噓。
秋白露見到他們,心裏也不好受。她年少時也曾在這些老人麵前打滾撒嬌,不過後來因為生病,和這些長輩們走動得也少了。現在秋誠嘉也走了,公司中高層大換血,老人越來越少,不知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再和這些長輩們走動學習。
秦臻是和秋白露一起來,他穿了一身便服,和保鏢似的站在秋白露身後。他生來有股子彪悍勁頭,即使一身便服,也讓人不敢小窺。
秋白露離開秋家這幾天,都是住在秦臻在城裏的公寓。那天她突然出現在秦家的老別墅,失魂落魄麵白如紙的樣子嚇了所有人一跳。秦臻二話不說,就把她帶了出來,他沒問過她發生了什麼事,因為他就是不問也能猜得到。能讓秋白露一夜之間變成這副鬼模樣的人,除了姓霍的那隻禽獸,恐怕就再沒第二個人了。
秦臻不是好打聽的人,比起說,他更喜歡做。他來這兒的主要目的就是給秋白露撐腰,然後等這些破事兒都了結了,他就會帶秋白露走。離婚什麼的,他都已經找好了律師。他家老頭子,為了這事兒,差點和他拚命,但他也不在乎了。大不了被趕出家門,他豁出去一身榮華不要,也得把秋白露從這個火坑裏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