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白露轉過身,急匆匆地想要去打開冰箱,可是剛走到冰箱那裏,還沒來及打開門,秋白露就覺得腰身一緊,秦臻在她身後用力地抱住了她,不讓她動作。他的額頭抵在秋白露的背後,聲音悶悶的,“小白,你能不能不要這樣,你能不能好起來?我不怕等,我隻害怕……”
他害怕,她永遠也好不起來了。
就算身上的傷好了,心裏的傷,也會一直流血,直到流光她所有的血,要了她的命。
他經曆過許多刀山火海危在旦夕的時刻,都沒像現在這般害怕過。
他抱得極緊,讓秋白露想扭過頭看他一眼都不可以,秋白露艱難地試了半天,最終放棄了掙紮,她拍了拍秦臻的手,“我沒事啊,你看,我不是一天一天的在好起來?別擔心了,小果子,你在我身邊,我會好好的。”
“可是有一天,我如果不在你身邊,那你該怎麼辦?”
“你也要放開我麼……”秋白露低聲問,她的聲音十分平靜,讓人聽不出悲喜。
秦臻搖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但是我不能總待在這裏。我有些事情,必須要親自去處理。如果我不在的時候,小白,你該怎麼辦?我真的不放心把你一個人放在這裏,你把自己弄傷了,都不知道喊疼。你這個樣子,讓我怎麼能放心離開?”
秦臻的工作不允許他離開太久,他這些日子為了照顧秋白露,已經推了兩三個活兒,再這麼繼續下去,隻怕隊裏會把他除名。他不怕丟了飯碗,隻擔心那些人不會善罷甘休,他已經和家裏因為秋白露而吵翻了天,父親氣得隻差拿槍崩了他,他切斷了秦臻所有的經濟來源,就連市裏的房子都被他封了。
如果再丟了這份工作,恐怕秦臻和秋白露都要喝西北風度日了。
秦臻自己吃苦沒關係,但他不能讓秋白露苦著了。他是男人,他怎麼能讓自己喜歡的女人跟著自己受苦?
“你別太擔心我。我是個大人了,我知道我最近有點容易走神……不過會好的。小果子,你看,我今天教他們畫圖畫哎,有幾個孩子的潛質很好,說不準以後會成為大家的。”
秦臻怕秋白露自己在家待著會瞎想,就把樓裏的孩子叫過來陪她,由她教他們畫畫,他負責提供小吃零食。有免費的食物,小孩子們當然不會拒絕,最開始隻有稀稀拉拉的幾個小孩兒過來,後來一傳十,十傳百,慢慢發展到連家裏客廳都快坐不下了。
“那些皮猴子,三分鍾都坐不住,還成大家?要真的能成名,他們家長要送錦旗給你的。哎,小白,你說我們要不要收些學費?”
因為樓有些老舊了,所以采暖設施也都上了年紀,正值嚴冬家裏的溫度並不高。隻不過秦臻的手很燙,像個小火爐似的,冬天裏格外覺得溫暖,秋白露被他抱著也不覺得冷。“小果子,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有經濟頭腦?”
秋白露並不把秦臻的話當真,這邊是老居民區,居住在這裏的人都是這個城市最年長的見證者,他們的收入並不是很高。如果真的要收費,隻怕沒什麼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