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
這兩個字許墨蓮並沒有講出來,但她臉上的表情已經說明一切。
羅炎揉了揉她的頭,一臉親昵。許墨蓮把腦袋從他手裏奪過來,顯得十分煩躁。
接下來的日子,羅炎就住在島上。島上修建了許多小木屋,最大的一間留給秋白露住,羅炎住在她附近,每天早上秋白露醒來的時候,總能看見他在旁邊的木屋裏做健身。
男人赤裸的上身在單杆上做引體向上,手臂精壯有力,肌肉並不像健身運動員那樣虯結粗壯,但每一塊肌肉都蘊含著無窮的力量。
羅炎注意到秋白露的視線,立刻停下動作,手一鬆,自單杆上輕巧的跳下來,他的動作十分輕盈,秋白露好似看到一隻隱藏在叢林裏最凶猛而狡詐的獵手,黑豹。
羅炎拿毛巾擦拭著身上的汗水,他轉過身,秋白露的目光遇到他背後那隻怪物,心像是被什麼利器刺了一下,她難受得立刻閉緊了雙眼。
“醒來了?今天有什麼計劃?”羅炎已經走到她身邊,他身上散發著男性特有的味道,秋白露眉頭一皺,自嘲道,“我在這兒能有什麼計劃,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別這麼不高興嘛,小露。”羅炎好脾氣的笑著,伸手去攬秋白露的腰,“我倒是有些好計劃,如果你不反對的話,我們可以一樣一樣的試。”
秋白露閃身躲過他的手,“那就客隨主便好了。”
即來之,則安之,她跑沒力氣跑,跑進山裏沒準還要經曆九死一生,最後不知道要被填了哪隻動物的空肚子,與其如此,還不如老老實實的待著,也許會另有出路。
“那我就當你同意了,吃過早飯沒有?我讓人準備了出行的衣服,你有空可以去試一下。”
羅炎是個愛冒險的人,骨子裏有種瘋狂的衝動,他所說的好計劃,也不是尋常人所想的燭光晚餐或者雙人電影院,當秋白露和他再次登上直升飛機的時候,心裏就有了一線不詳的預感。
飛機一路飛出海島,在距離太平洋蔚藍的海麵上十幾米的地方盤旋著,秋白露不解的看著羅炎,“你準備做什麼?”
她的聲音很大,但也抵不過螺旋槳發出的噪音,她看見羅炎對她微微一笑,他和眼中有種危險的情緒在跳躍。然後就在下一秒,他突然伸出手,重重地推了秋白露一把,秋白露沒有任何防備,被他推了一下,身子向後一仰,手沒有抓住把手,從飛機上跌了下去。
身體在半空中直落而下,一切發生得太快,連尖叫都來不及發出,下意識裏秋白露還知道努力讓身體保持豎直,以免整個身體拍在海麵上,會把她拍出內出血。
噗通一聲,她落入水中,海水並沒有想象中的冰冷,反而被太陽曬得十分溫暖,秋白露被巨大的壓力擠著嗆了一口水,她手忙腳亂地想要往上遊,但是不知怎麼的,她越動作,身體反而越向大海深處沉去,四周有一片時而銀白時而炫彩的光芒,秋白露覺得自已是看到了臨死前的發自天堂的光。
肺中的空氣越來越少,眼前開始變得黑暗,心裏有說不出的恐懼,秋白露慌亂的想要大叫,可是她越掙紮,空氣消失得就越快。她似乎聽到從遙遠的地方傳來一個聲音,那聲音叫著她的名字,並向她一路而來,但她又無法確實那是不是自已的臆想,就在她覺得自已這一次肯定是死定的時候,手腕上突然一緊。
然後,大量的空氣湧入她口中,秋白露憑著本能去汲取著這些讓她活命的氧氣,眼睛重新開始恢複工作,她看見羅炎的臉,緊貼著她的臉。而他的嘴唇,也與她的唇交纏在一起。
她從他口中奪取著空氣,手腳如細細的藤蔓一般纏住了他。
來不及多想,羅炎已經帶著她向上遊去,衝出海麵,當秋白露能夠自主呼吸的那一刻,她立刻暴怒著伸出手臂。
羅炎輕巧得躲過了她這一巴掌,反而遊到她身後,用手臂環住她,不讓她再繼續下去。
“生氣了?不覺得很刺激麼?”
“你有病!!你有神經病!!放開我!!”沒有一個正常的人會選擇這種刺激的方式,他甚至沒和她打過一個招呼!!如果當時在海裏,羅炎沒有抓住她,那她會發生什麼事?!
“別害怕,小露,沒關係了,是我的錯,我沒有告訴你,我隻是想給你一個驚喜,你看見海底的樣子了麼,那些珊瑚,魚群,你不覺得它們有著驚人的美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