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白露從沒想到可以這樣疼,她清楚的感覺到每一鞭落在她背上,鞭梢卷起皮肉而產生的疼感,一下又一下。
十下之後,她疼得幾乎要暈死過去,冷汗與血止不住的落下來,簡值就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她真有心暈過去,可羅炎卻不讓。
他示意行刑手停下來,自己漫步走到秋白露身旁。直到這個時候,這男人仍是優雅得要命,好像現在不是在刑台之上,而是在高雅的咖啡廳裏。
“你可以選擇結束這一切,小露。”他的手指落在她的背上,指尖從粘稠的血液上滑過,秋白露疼得全身哆嗦。
“不……如果你不肯放過班……那麼就繼續吧……”
她不是硬氣,更不是不識事務,隻不過這一切已經進行到此,如果放棄的話,那前麵受的苦不都白受了?
長長的,男人歎了一口氣,“小露,你這樣倔強,我真的不喜歡。那麼,就如你所願,繼續吧。”
鞭聲再起響起,羅炎退到一旁,目光淡然。
他知道他不能完完整整的得到這個女子,她看似柔弱,但她所擁有的某些特質讓她不會向他低頭,雖然這樣的認知讓他十分不愉快,但事情如此,讓他不得不承認。
如果不能得到完整的她,就把她把毀壞了,然後再重塑一個吧。
他並不在意她經曆過什麼,但需要的隻是她而已。
秋白露支撐到第十五、六鞭的時候,就因為實在太疼而昏了過去。迷糊之中她仿佛聽到班的哭喊聲,還有男人在她耳邊的低語,隻是那一切都是如此不真實,讓她根本無法確定它們是否真的發生過。
兩天後,細雨到訪了小島,淅淅瀝瀝的雨水打濕了這座植物王國,山上的河水暴漲,島上的居民被抽去建防洪堤,秋白露醒來的時候,身邊一個人也沒有。
背後的傷處已經被細心的包紮好,但動一動仍是鑽心的疼,雨水從敞開的窗戶濺了進來,她覺得有些冷,異常艱難地伸長手臂拉過一條毛毯,將自己裹了起來。
腦子有些亂,發生過的事情都混雜在一起,身上的傷是真實存在的,但她仍有些不能確定,這一切,都是真的?
門板發出吱吖一聲輕響,秋白露知道有人走進來了,但她無法回頭張望,隨著清醒的時間越長,她越開始深刻的體會到什麼叫做切膚之疼。
額頭被一隻微有些冷意的手掌覆蓋著,秋白露聽到羅炎溫柔至極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謝天謝地,總算是退燒了。昨天山洪泛濫,沒顧上你,沒想到你卻燒了起來,頭上熱得快能煎蛋了,把人都嚇死了。”
他說著,就轉到秋白露麵前,秋白露吃力的仰起頭,隻見羅炎全身濕得精透,人像是從水裏撈出來似的,連頭發上都滴著水珠,她看見他,身體止不住的開始顫抖,從內心深處湧出的對這個人的恐懼,讓她無法與他正視,更不能回答他。
很顯然,羅炎也發現了這一點,秋白露害怕他,當他如洪水猛獸一般。
“為什麼不敢看我?因為我下令讓人抽了你?可是你怎麼不想想自己做的事情,是不是該挨這頓抽?再說,那不是你要求的麼。”羅炎的聲音平緩,他的樣子雖然有些狼狽,但身上的氣勢卻是一點也不弱的。
“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我自己犯了錯,怪不到別人頭上,羅先生,你大可不必降低身份與我一般計較,隻不過,我想知道一件事,你打也打了,氣也該出了,你什麼時候放我回去?”
“看來這頓懲罰對你來說還是太輕了。”羅炎的臉色一沉,手離開秋白露的額頭,在她輕出一口氣的時候,他突然轉而抓住了她的下頜,他用力地抬起秋白露的頭,強迫她看著他的眼睛,“你知道古時人們在牲畜身上烙在自家的印跡,代表著什麼?”
秋白露氣得臉都變白了,“可是我不是牲畜!羅先生,我是人!!”
“所以我沒有挑了你的腳筋,你應該覺得慶幸才對!”羅炎的臉上再也看不出一丁點笑意,他冷硬的說道,“小露,你還妄想著可以離開我是麼?我現在清清楚楚的告訴你,你死了這條心吧!我不可能放你離開這個島,如果你不回心轉意的話,你就等著在這裏住一輩子吧。”
“我不明白,我有什麼特別之處,讓羅先生這樣另眼相待?羅炎,你不是這樣的人,你不能這麼對待我!你這麼對我,我不會愛你,我會恨你,你不會想讓我們的關係變成這樣的。”
“恨我?”羅炎輕笑,“你現在不恨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