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先生要親自出手麼?自己動手可比看別人動手要帶勁的多。”秋白露微仰著頭,嘴角還有挑釁的笑。
她骨子裏的反叛被這一頓鞭子再加九死一生給生生地抽了出來,再加上她本就不怕羅炎,所以就算知道自己已經觸怒了羅炎,仍是沒有絲毫的畏懼,羅炎的臉色要多精彩有多精彩,他不是個喜怒外露的人,但此刻也被她激得臉色微紅。
最終他還是咬著牙把心裏的怒火給壓了下去,“我動手?嗬嗬,小露,隻是你一人,還不值得我動手。我打賭,就算我不動手,你也會受不了。”
“哦,羅先生,那就賭吧,可不知賭注如何?”
“你不是想要走,那我們就賭賭看,要是你能撐得過三天不和我說話,那我就放你走,怎麼樣?”
羅炎像隻老狐狸,眼中全是精明又殘忍的光,秋白露心中一寒,嘴上卻仍是硬道,“那好啊,那就賭賭看,隻不過羅先生你說話可算數?”
“當然算數,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他是沒騙過她,但他比那些騙她的男人要狠得多。
羅炎說完就走,一刻都不留,房間裏有一尊古樸的香爐,爐中燃著助人安眠的香料,青煙嫋嫋,秋白露伸手在青色的煙霧中抓了兩把,張開手,掌心空無一物。
秋白露以為羅炎說讓她去求他,一定是在她的飲食起居上刁難她,她甚至做好了實在要是不行就去林子裏找野果子吃自已自足的準備,但讓她沒有預料到的是,羅炎並沒有這樣為難她,他人沒再出現,但送到她房間裏的食物水果還是和從前一樣,從數量和質量上都沒有變化,並沒因為他的惱怒而讓秋白露衣不裹體,食不裹腹。
但物質上的滿足,仍是讓秋白露感覺到一絲煩燥。
背上的傷口隱隱做疼,即不會讓她疼得活不下去,但又不讓她好過,再加上天氣炎熱,她的心裏就像是長了草,毛毛紮紮得讓她連睡覺都睡不踏實。
秋白露背上的傷有些好轉,但也不能輕易亂動,她又熱又煩,根本睡不下去,幹脆披了外衣推門而出。
夜晚的叢林,鬼魅盡出。
平常白天都很難照進陽光的密林,一到了夜裏更是暗得驚人,秋白露不敢走太遠,隻在木屋周圍散步,繞過了木屋,就看到林子邊緣有篝火在閃動。
“……你這次回不回家?老板好像要在島上待挺長時間,錯過了這次下回休息就不一定是什麼時候了。”島上駐紮著保鏢,此刻正三三兩兩地圍在篝火邊閑談。
“想回去也得看時機啊,老板都不走,你怎麼走?”
“說起來,老板對這個妞還真是挺上心的。哎,你是新來的,還不知道吧,上回她不是病得快死了麼,老板又舍不得把她送出去,就照著她的樣子,把自已身上也弄了同樣的傷,然後先把自已治好了,再給她治。”
“不會吧,這麼情聖?”
“那又怎麼樣,人家不是照樣不領情,我說老板也是死心眼,女人嘛,關了燈還不是都一樣,再說那位也沒什麼特別的,病怏怏的……”
“喲,你還懂女人了?人家細皮嬾肉的味道當然不一樣。不過這話你可別當著老板說啊,小心他抽掉你半條命!老板的心思你也敢猜?人家愛怎麼著就怎麼著,咱們就拿錢幹活……”
秋白露在陰影聽了片刻,直到那些男人開始說些葷笑話時,她才退了出去。
心裏麵像是堵了什麼東西,滿當當的,讓她無法呼吸。那種煩悶的感覺如影隨行,讓人竟生出一種想要將一切都毀滅的念頭。
不知從哪裏生出來的勇氣,讓秋白露快步走到羅炎的木屋前。
沒有敲門,她直接推開木屋,羅炎像是早知道她會來,端坐在木屋正中,手邊是一杯咖啡還有一隻ipad,他正在看新聞,手指屏幕上隨意地劃動著,見秋白露進來也沒有別的動作,低垂著眉眼,似是在等待她先開口。
秋白露忍了片刻,終是說道,“你對我做了什麼?”她的聲音已經開始發顫,身體也似打擺般抖個停。
“我?我救了你一命,如果你是想問這個的話。”羅炎雲淡風清地答,秋白露的臉色有些不正常的紅暈,但給她增加了幾分生機,她平時總是太靜,靜得讓人幾乎可以忽略了她的存在。
“你知道我不是指這個。羅炎,你對我的身體動了什麼手腳?為什麼我會感覺這麼糟糕?!”她的身子越抖越厲害,全身發冷,手腳都沒辦法由自已控製,心中有說不清的欲/望升了起來,雖是朦朦朧朧,但也足以讓人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