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這樣提點我,羅炎,你放心好了,如果我懷了你的孩子,我一定會想辦法弄掉他,要是沒弄掉生下來,到時就掐死好了。”
身後的懷抱開始變得僵硬冰冷,秋白露的唇角微揚,他說這些話是什麼意圖難道以為她真的不了解麼?不過就是怕她萬一真的有了他的孩子,恐怕會更麻煩,這樣也好,現在說清楚了,省得日後糾纏不清。
“小露,告訴我,這並不是你的真心話。”手腕傳來疼痛感,羅炎不知為何發了怒。
秋白露微笑,“這不正是你想要的麼?我替你考慮周全了,你有什麼好生氣的?如果不想我懷,你幹脆不要碰我就好了,我還沒聽說過能自己懷孕的。”
“是誰說我不想……小露……”羅炎話說了一半,不知為何又停了下來,語氣似乎頗為無奈道,“小露,你這樣的性子,以後可怎麼辦?就算你真的討厭我,也不應該拿自己的身體當兒戲。”
太陽真是打西邊出來了,他竟然會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秋白露忍不住回頭去看羅炎,眼神裏分明寫著不可思議。
羅炎心裏五味雜陳,他們的關係一直如此緊張,不管他說什麼做什麼都是錯,這樣的下去,他真不知秋白露知道那件事時,會是怎樣激烈的態度。
“你為什麼這樣看我?難道我說得不對?不管你怎麼想,我總是希望你好的,這件事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變的。至於我們的關係……小露,怎樣才能讓我們回到原來?”
他們每個人都在問她,怎樣才可以重新開始,她無法回答,心中隻覺得疲憊不堪,羅炎也好,霍東恒也好,為什麼不在最開始遇到她的時候,就能對她好一些,她已經不再奢望可以擁有愛情,她隻是希望自己不要被人騙得這樣慘。她不是一樣東西,被人利用被人傷害,她也會疼,會難過,她現在什麼也沒有了,什麼也不相信了。
再也回不去了。
“我想要離開你,你能答應我麼?我想要秦臻活過來,你能做到麼?羅炎,你以為自己是神,其實你不過是個凡人,你根本沒辦法改變別人的命運,你所能做的這一切,在你看來也許是勝利,但於我來說都是無用的,心如死灰,羅炎,你知道什麼叫做心如死灰麼?不管你幹什麼,都沒辦法再改變我對你的看法。別再浪費時間了。”
有人說愛的背麵是恨,但秋白露卻以為愛的背麵是冷漠,你恨一個人,要花時間和經曆,要廢心勞力,要為了報複而做各種算計,無論最後結局如何,那人總還是在你心裏徘徊不散。
但冷漠就不同了,你要將他放逐在世界上最遙遠的角落,你對他不聞不問,你與他行同陌路。
你不關心他的任何動向,無論他好與不好都不再和你有關,你是真的放下了他。
秋白露對羅炎的感情本就不深厚,而且這份感情裏最多的還是感激而不是愛,與羅炎的反目並沒有讓秋白露覺得多難受,憤怒的情緒超過了心疼。
“我雖然沒辦法答應你所說的那些要求,但有一件事你別忘記了,就算我再無能,你也無法離開我。小露,看清現實,早些從你的不切實際的夢裏想來吧,咱倆就是要在一起的,爛也要爛在一起!”
他的手臂如此用力,像是要將她嵌入進自己的身體一般,秋白露覺得疼,但她緊咬著牙,不肯發出求饒的聲音。
天空不知何時暗了,如潑墨般的烏雲仿佛要將一切都吞沒。
秋白露覺得自己身體不對勁的時候,正巧索羅斯來訪。這位海盜頭子與羅炎聯手幹過幾票大買賣,現在羅炎甩手不幹,他的利益也受損不少,索羅斯一上島就怒氣衝衝地去找羅炎理論,而羅炎正在安撫幾乎連膽汁都要吐出來的秋白露。
“你多少要吃一些,否則的話這麼吐下去,你根本受不了。”羅炎拿過一杯檸檬水給秋白露清口,秋白露臉色灰暗,有個可怕的念頭在她心中生起,她瞪大眼睛看著自己平坦的小腹,好像裏麵藏了個妖怪。
不可能的,不會那麼巧,那個醫生不是說過麼,她的身體已經受損了,不會這麼輕易……
“我怎麼了?你告訴我,我怎麼了?”秋白露抓著羅炎的手臂,一遍又一遍的問他,羅炎眉頭皺起,就當他準備開口的時候,小屋的木門突然被人一腳踢開。
“羅炎,你他、媽、的到底想幹點什麼?!你讓那些海軍把愛麗絲島攪了個底朝天,所有的貨都被他們卷走了,你知道我要損失多少錢?!”索羅斯因為時常與羅炎打交道,中文說得十分地道,他的聲音奇大,一進門就叫得人耳膜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