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澤今早從黛玉處離開時便已安排了人暗中注意賈府的動靜,是以很快便知道了,很怕黛玉受不了打擊,便忙到芙蓉宮裏來找黛玉。
黛玉聽聞了賈母去世的信後正坐在那裏淌眼抹淚,見水澤來了,哽噎道:“今早就覺的老祖宗身子不好,卻不料去的這樣快!今兒早竟是最後一麵了!”
水澤看著黛玉傷心的哽噎難語,紅紅的眼睛已然腫了起來,不覺心疼萬分,因柔聲勸道:“玉兒,別哭了!你這裏為著老太太傷心,卻有人存心要陷害栽髒你呢!現在外頭已有傳言說老太太是在鳳藻宮喝了雪參湯中毒而亡的!”
黛玉正抽泣著,被水澤的話驚的呆住了,失聲連問道:“這是什麼意思?誰造的謠?是存心想害死我麼?外祖母真是中毒而亡的麼?”
水澤心情沉重,滿是無奈的歎道:“是有人借機生事,壞你名聲!老太太怕真是被人毒死的!”
黛玉內疚地看著水澤,珠淚滾滾落下,無比傷痛自責的道:“都怪我太多事,不但害了老太太,隻怕還連累了你!”
水澤看著黛玉痛苦的神情心中萬分不舍,因握著黛玉的手道:“玉兒別自責難過!你也是顧念著老太太的情份才好意兒去看元妃的!哪裏知道有人會這般黑心無情呢!”
黛玉搖了搖頭,泣道:“不,隻怪我今日太多事,隻她們恨我隻對我使壞也就罷了,為何要害了老太太!”
水澤握著黛玉的手柔聲安慰道:“玉兒放心,那也不過是謠言,誰也不會信的!我和父皇更是不會信的!”
黛玉珠淚盈盈地看著水澤,卻忽然沉聲道:“不行,眾口爍金!我不能叫人不明不白的冤枉了,更不能白白帶累了你!我這就去請父皇徹查此事,查出害外祖母的凶手!不然,我也不能再活著了!”滿是悲憤的語氣裏有難掩的怒火。
水澤握著黛玉的手,溫柔地看著黛玉,很不舍的用手溫柔地替黛玉拭去臉上的淚水,方沉聲問道:“玉兒別心急,且聽我說幾句話:要查出凶手也不難,隻依我的判斷,害了令外祖母的人就是賈家的人!父皇若查出來了,賈家不但要一敗塗地,還要有許多人會因此而喪命的!到時候你可會心軟向父皇求情?”
黛玉心中一驚,愣了愣,不敢相信的問道:“你的意思是外祖母是她們害的?謠言也是她們起的?如此大逆不道喪天良的事她們也敢做的出來?果真如此可真是人神共怒了!你放心,果真如此,我不會心軟,更不會替她們求情!我不能置國法於不顧更不能令父皇為難!”
水澤溫柔地看著黛玉,讚許地笑了笑,點頭道:“嗯,聽你這麼說我才好放心的!我正怕你太善良心軟,畢竟你曾在她們家裏生活了好幾年,許多情份是一時難斷的!”
黛玉點點頭歎道:“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其實外祖母家裏是個什麼情形我是早已深知的,我也早知道有人素來看不慣我對我有成見,不然我也不會離開那裏了!隻是想著到底還是親戚一場,總不能就視為陌路的!誰能想到她們竟能不顧念親情行非人之事,我又怎能愚昧縱容姑息!不然我豈不是白識了那麼些字,白長了這麼些年了麼!我這就請父皇徹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