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住了一晚之後,何雨沫便回到了淩寒的公寓,她的那些傷都是皮外傷,醫生說了沒什麼大礙,可以早點出院。
她本身也實在不想在繼續呆在醫院裏了,那個地方彌漫著消毒藥水的味道,讓她更近的感受到死亡,兩年前的噩夢,讓她對醫院產生了恐懼感。陳涵和鄭怡露陪著她一起,辦好了出院手續。
從那天淩寒來病房看她之後,這兩天都沒有見到淩寒的影子,她也一直窩在公寓沒有出去,抱著冰箱裏麵的東西,隨便的填了填肚子。
今天已經周日了,明天就要去上班,想到這裏何雨沫的心裏既有激動,又有些擔憂。其實這兩天沒見到淩寒,她在心裏是有些期待見到他的,但是又怕見麵會尷尬。
何雨沫不知不覺竟然在客廳裏,來回走了無數次,窗外已經很黑了,空曠的別墅裏隻有她來回躊躇的單薄身影,她的腦海裏突然閃過上次穿的那套被裙子。
雙腿不受控製的往樓上的浴室走去,她在做什麼?她自己都不知道,隻是想再看看那套裙子,感受一下那套裙子主人的氣息。
“何雨沫,你真是瘋了。”她在心裏怒罵了自己一句。
來到浴室的門口,她猶豫著打開了浴室的門,那套裙子正安靜的躺在儲物架上,那抹白色明明是很聖潔的顏色,可是此時的在何雨沫的眼裏,竟然會覺得有些厭惡......
走進浴室,惦著腳夠到那套裙子,把裙子從浴室拿了出來,坐在床上反複的看了看,那麼純潔的白色,以及裙子上的簡單裝飾,不難看出它以前的主人,應該是個淡雅純潔的女子。
想到這些,何雨沫的心裏溢出一抹苦意,他們會有什麼樣的故事呢?淩寒竟然為了她單身五年,那該是有多堅定不移的感情啊?可是他們為什麼會分開呢?
不知不覺中,何雨沫已經抱著裙子發呆了很長的時間,她再次把裙子放在自己的身上比了比,那尺寸竟然和自己的如出一轍,怪不得淩寒會一直問自己認不認識那個女孩......
“淩寒,你一定是很喜歡那個叫做尚雪的女孩吧?”何雨沫自言自語道,“可是,淩寒,你為什麼總是讓我感動?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真的很不道德,我要是喜歡上你怎麼辦?”
她的腦子裏突然冒出一個想法,一件件脫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再次穿上那套白色的裙子,整套動作竟然會如此嫻熟。
看著鏡中身著白色長裙的自己,何雨沫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一抹笑意,真好看,以前的那個女孩穿起來,應該比她更好看吧!
何雨沫的心裏滑過一抹憂傷,她不喜歡這樣的自己,總是在不經意間就和別人做比較了。
再次把裙子褪下,拿起自己的衣服穿好,對著鏡子吐了吐舌頭,她就是她,幹嘛要去裝出一副別人的樣子呢?
這樣一想,心裏輕鬆了不少,把裙子放在了那個儲物架上,她笑著對它招招手,嘴裏喃喃的說道:“淩寒的過去,你好。”
說完便蹦蹦跳跳的出了房間,百般無聊之下,她走進了淩寒的書房裏,想著淘出一本好書來解解悶。
進了書房,何雨沫被書架上玲琅滿目的書,看的眼花繚亂,她走到書架前,反複看了許久,實驗最終停留在卡耐基的那本《人性的弱點》上,嘴角不禁揚起了笑意。
這本書在大學的時候,就已經聽了很多次,還有很多人都向她推薦過,她神出一隻手按住旁邊的圖書,另一隻手使勁的抽著,總算艱難的把那本書拿了出來,隻是旁邊的好幾本小冊子,也跟著掉了下來......
何雨沫沒去理會,好奇的翻了翻手中的書,瞬間臉色變的難堪了起來,書中的某兩頁之間,夾雜著一副畫像......
那是一副素描,看的出來作畫人很用心,畫中的女子在廣場上盡情的跳舞,把四周的鴿子都吸引了過去,她伸出纖纖玉手,立馬有一隻鴿子飛了上去。
再看女孩臉上的笑容,分明是很幸福,隻是看到那張臉的時候,何雨沫不禁怔了怔,她不得不承認,畫像中的女子,眉宇之間,確實和自己有幾分相似。
素描畫的另外一側,是一個拿著畫板的男子,他的嘴角勾起的笑容,是那麼的自然純真,手中的畫筆正畫著剛剛畫了一半的女子的身姿,整幅畫看起來的感覺很溫馨......
何雨沫的表情僵硬住,那作畫的男人分明是淩寒,他看著女子的眼神那麼柔情寵溺,完全沒有現在的冷漠霸道。
那時的他看的都讓人覺得開心...這下何雨沫算是了然了不少,怪不得淩寒時隔五年都沒有忘記她,原來是因為她陪他渡過了,最溫暖純真的一段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