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你到底隱瞞了我什麼?”何雨沫目光灼灼的看著淩寒,吐字清楚的問道。
本來還鎮定自若的淩寒,被何雨沫這樣的目光看著,心裏閃過一抹慌亂,他抿嘴道:“沫沫,答應我,不管結果怎麼樣,都不要逃避我好嗎?”
淩寒眸子裏的認真,讓何雨沫看的有一瞬間的失神,她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我答應你。”
淩寒狹長的雙眸微眯,視線略過何雨沫的目光,幽幽的開口道:“老婆,還記得上次李醫生在家裏給你做的檢查嗎?”
“嗯,他說我有輕度的抑鬱症,可是我覺得我隻是覺得腦子裏麵很亂。”何雨沫微微皺眉,一隻手不由自主的扶著額頭。
看到淩寒表情嚴肅的臉,她忍不住多問一句:“不是嗎?”
“我也以為隻是輕度的抑鬱症,以為隻是壓力太大了,所以帶你去香港玩,可是,我錯了。”淩寒低下頭,神色哀傷的看著何雨沫,“沫沫,都怪我總是在讓你傷心。”
“寒,我沒事真的。”看到那個樣子的淩寒,那雙深邃霸道的眸子裏,裝滿了擔憂和焦慮,何雨沫竟然覺得淩寒其實並沒有她心裏想的那麼厲害,他也有軟肋,也會害怕。
“沫沫,答應我,乖乖的在這裏等我處理好一切事情,就來找你好嗎?”淩寒的語氣裏帶著祈求,一種內心深處散發出來的恐懼感油然而生,不知道為什麼,一向不相信預感的他,這次竟然覺得心裏不安起來。
何雨沫向前走了幾步,張開雙手抱著了淩寒,小臉埋在他堅實的胸膛上,嗚咽道:“寒,我答應你,我在這裏等你。”
她相信他,更相信他做出的每一個決定......
於是,何雨沫被安排在了距離施詩意不遠處的一個病房裏,她並不知道自己如今的狀態已經足以給他人造成傷害了。
第一晚,一個人躺在病床上,看著白色的天花板,何雨沫的雙眼一眨不眨的,瞳孔更是渙散,沒有什麼精氣神。
不知盯了多久,眼睛已經開始發酸了,何雨沫翻了翻身,整個身體蜷縮在一起,就那樣慢慢的進入了睡夢中。
映入眼簾的是漫無邊際的白色,何雨沫的四周空曠的看不到任何東西,忽然,肩膀被一隻手拍了一下,她本能的轉身看了過去。
“淩寒,你來了?”轉身之間,她言笑晏晏,眉間微皺,顯然是還沒從錯愕中反應過來。
她習慣性的抱住他,把小臉埋在他的胸膛上,這一次,她的臉色突然變的發白,她更加緊的貼近淩寒的胸膛,雙眸不由自主的放大數倍。
“淩寒,你......”何雨沫驚慌的看著淩寒的臉,發幹的喉嚨咽了咽,“你...怎麼...沒有心跳?”說這些話的時候,她的聲音已經顫抖的不成聲了。
哪知眼前的人,一直對著她笑,嘴裏始終都沒有吐出一個字。
“一定是我聽錯了。”何雨沫心裏虛的發慌,嘴邊帶著一抹不自然的笑容,“對,一定是我猜錯了。”
說著,她便伸手嚐試用手去感動那裏的跳動,可是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她的手在距離那裏不到三厘米的位置時,麵前的人一下子遠了數十米,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
“淩寒...”何雨沫聲嘶力竭的喊道。
無奈,那人卻已經在快速的後退著,她根本抓不住,也追不上......
最後純白的世界裏,又隻剩下她一個人了,她無助的蹲在地上,小聲的哭泣起來,心裏更像是被撕裂了一樣,疼的讓她窒息。
“沫沫。”緊接著耳邊傳來一道溫柔的聲音,何雨沫埋在膝蓋上的腦袋瓜子緩緩的抬起,淚眼模糊的看向聲音的來源。
“露露。”她脫口而出。
微微愣神之後,她又抽泣道:“露露,你快去救救淩寒,他沒有心跳了,他沒有心跳......”
“沒心跳?正好,我馬上送你去陪她。”話音一落,鄭怡露手裏拿著一把尖銳的刀直直的向她刺來。
“不要不要......”何雨沫尖叫著坐了起來。
“沫沫,別害怕,我在你身邊。”
聽到耳邊的聲音,熟悉的話語,讓何雨沫毫不猶豫的抱住了身邊的人,嚶嚶的哭泣起來。
哭了一會兒之後,心裏的情緒才稍稍的平息了一些,她的嘴裏不由自主的喃喃自語道:“寒,我剛剛抱著你的時候,你竟然沒有心跳了,我好想抓住你,拚命的去抓住你,可是就是抓不住,我好怕失去你,真的好怕好怕!”
何雨沫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總之一下子說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