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左衛中郎將韋昭訓之女韋南琴,才貌過人,賢良淑德,人品絕佳,今賜予壽王李瑁擇日成婚,聖念其才,特,大赦天下,普天同慶,欽此!”
鑼鼓聲響徹大街小巷,高頭大馬之上,這熱鬧的喜氣李瑁並沒有完全置身於其中。
“這壽王爺真的是好福氣呀,左衛中郎將韋昭訓的女兒韋南琴小姐可是大唐的一絕呢,皇上又這般看重,這排場別說是王爺,就是以前的武惠妃也及不上呀!”一旁的百姓興奮地說道。
“你還不知道?這大夥都猜,這皇上是為了彌補,畢竟父奪子妻,可不怎麼光彩,這壽王爺呀,綠帽子戴地可是很高呀!”
“噓,你可別亂說話,要是讓人聽見,哢嚓一聲,小命都沒了……”
李瑁忍著怒氣,聽著時有時無傳來的歎息、嘲笑,看著這一路隨從的迎親隊伍,花花綠綠的,整個路上,吵吵咋咋,喜氣彌漫,人生百態。
“王爺,該下馬了!”蕭赦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由護衛在新壽王妃韋南琴的轎子旁邊走到了李瑁旁邊。
“已經到了?”李瑁長歎一聲。
“宣壽王李瑁、壽王妃韋南琴入宮覲見!”宣召回響在整個皇宮大殿之內,一圈一圈地朝著四周傳開來。
新妃韋南琴身著著以白色絲綢為底的妃裝,主袍用天蠶金絲線與貓眼綠的寶石綴成的百花齊放圖,裙曳地三尺。
李瑁牽著韋南琴的手,一步一步走進這華麗的大殿。
“王爺李瑁新娶,特大赦天下,擺流水宴席三天,不管是何身份皆可前去恭賀,今晚宴請百官,為壽王慶賀。”頓時,本來鴉雀無聲的大殿之內,齊聲恭賀起來。
李隆基仔細打量著韋南琴,細潤如脂,粉光若膩,一雙丹鳳眼細長細長的,眉眼之間暈著羞澀。
夜晚的風絲絲柔柔的,吹在臉上像是愛人的手輕撫過一般。可是這太真觀的風卻帶著微微悲倉,牆外,歡聲笑語,牆內,伊人早已哭得梨花殆盡。
楊玉環眼眸之中微微哀慟,眼中隱隱浮現和李瑁相遇的場景:“世人隻見新人笑,哪時看見舊人哭?”
楊玉環哀傷著聽著喜樂,眼睛一閉,淚珠又沿著臉龐滑落。
“娘子,”盼月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楊玉環身後,“外麵可熱鬧了,皇上有令,除了當值的宮女太監,其他的宮女太監都可以參加喜宴呢!”
楊玉環緩緩地睜開眼,慢慢地往太真觀地園子走去,靜靜地開得正茂盛的花,沉思起來。
“娘子,你在賞花嗎?”唧唧咋咋的盼月總是閑不下來,一安靜,又忍不住開口,“你怎麼哭了?”
“我沒有哭,我隻是在哀歎我的生命,花落了,敗了,還可以回歸泥土,那麼我呢?離開了這座皇宮我能去哪?我又應該去哪?
“娘子,你可真逗!你過十天就要冊封為貴妃了,這整座後宮就屬你位子最大了,你為什麼要離開呢?”盼月不明地問道。
“是呀,我為什麼要離開呢?”楊玉環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