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要她說些什麼?她不是把一切都說了嗎?等等!
李隆基最近最愛問到的話題是她在他不在的這段時間都去做了些什麼,以前他從來不關心這些瑣事,為什麼現在卻總是這麼在意呢?
難道是……
原來如此!
“三郎到底要我說些什麼?”楊玉環撲閃撲閃了幾下那雙讓人不由地動了心魂的大眼睛,莫名其妙地問道。
那語氣之中的委屈和不解讓李隆基不由一怔,難道他真的誤會了嗎?否則為什麼,玉環會這麼一副淚眼汪汪的樣子?是他多心了嗎?
“你說呀,你說呀!”雖然被李隆基抓著手腕,可楊玉環還是撒著嬌,氣呼呼地在李隆基的胸膛上捶打了幾下,淚眼汪汪地看著李隆基,讓李隆基不由地有些赧然。
“玉環你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我要問你嗎?難道你就沒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嗎?”李隆基這一次質問的聲調明顯都有了一些降低,語氣之中也不再是剛剛的那般堅定。
“玉環不知,玉環真的不知道,三郎你到底在問些什麼,”楊玉環費力地搖著小腦袋,眼睛在說話的那一刻,一眨,頓時淚水又像是失去了閥門的洪水一般,傾巢而出。
“玉環你……”楊玉環激動的神情,讓李隆基不由地有些羞愧,難道真的是他多疑了嗎?隻是為什麼他們會在亭台相會呢?為什麼寧王又說是教弟子學習簫,難道這個弟子是玉環,若是玉環,為什麼他們兩人又偷偷摸摸地不讓他知道呢?
這不是有貓膩,是什麼?
“啪”的一聲,李隆基氣急地用力把楊玉環一甩,楊玉環頓時因為支點不穩,忽然的一個趔趄,轉了一個圈,像是被丟棄的娃娃一般,跌坐在地上。
“你們當真以為我不知道嗎?”李隆基的黑眸有些冷然,卻又因為那陣陣怒火顯得凶惡,“你和寧王這段日子趁著我在禦書房批閱奏章的時候,都做了些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你們還當真以為這頂綠帽子能讓我戴多久?”
原來李隆基看見她與寧王學簫的事情了。可也不至於這般生氣吧?楊玉環有些不明白。
“玉環對簫有了興趣,向寧王學習有何不可?”楊玉環回視著李隆基,一字一句,都是看著李隆基的眼睛說完的。
“有何不可?”李隆基惱怒地看著楊玉環,他本以為楊玉環會跪地求饒,向他認錯,可萬萬想不到的是,楊玉環這個做錯了事的人,居然像是被冤枉了一般,還直視著反問他。
“有何不可?你們兩個孤男寡女,難道就不知道人言可畏,難道就不懂得避嫌二字如何寫嗎?”李隆基想要惡罵楊玉環和寧王,可是再怎麼樣,那些惡俗的詞語他還是說不出口,再怎麼楊玉環也是他愛上的女子呀。
隻是他不明白,為什麼他愛上的女子總是讓他不得不……容美人、武惠妃、玉環,這三個他愛過的女人,一個不愛他,一個愛權利勝過於愛他,還有一個呢?他甚至不知道她的心裏麵住著的到底是誰,是瑁兒、是他李隆基,或是其他的別的男人?
“李隆基,”楊玉環大喝一聲,淚水順著臉龐嘩得一聲流下,“你為什麼侮辱我?你隻去相信你看見的,你可知道我為什麼要向寧王學簫,你可知道這一切都是為了誰?”
楊玉環的這一連串的文具,像是鼓點一般,重重地敲打在李隆基的心上。他自然是沒有去問清楚,可是他真的能問得出真相來嗎?他豈會不知道他可能誤會了什麼,說錯了什麼?可楊玉環和寧王相擁、笑盈盈地那一幕,難道又是假象而已嗎?
“既然你硬是要我弄清楚個好歹來,那就讓人宣寧王吧!”李隆基緊緊地看著楊玉環,卻是朝著高力士說道。
高力士一聽李隆基這麼說,馬上快步退了下去。
楊玉環臉頰上麵還掛著淚水,忽然巧笑嫣然:“皇上何必再宣什麼寧王呢?皇上早就在心中給玉環定了罪責了,既然這樣,玉環認罪,就算是要被打入冷宮玉環也認了,這都是玉環的命,怪隻怪,玉環太過於相信皇上了,怪隻怪,玉環天真,以為……”
還沒有說完,楊玉環又哽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