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梅被帶進了肮髒而令人膽寒的刑房內。牆上四濺的血跡,刑具上發黑的血塊兒,空氣中惡心的腐臭味兒……
這一切,讓葉梅忍不住幹嘔了起來。
胡戰向刑房裏蒙著臉的高大男人使了個眼色,蒙臉的男人便粗魯地拉過葉梅,把葉梅按在刑椅上,綁了葉梅的手腳。
胡戰上前幾步,冷冷地直視葉梅的眼,“你是藍狐?”
葉梅臉色雖然蒼白,但回視他的眼神卻是冰冷的,“是與不是,和你沒有一毛錢的關係。”
胡戰眼中閃過嗜血的光,“不想受皮肉之苦,就好好回答我的問題。”
葉梅不為所動,“有幾句話,我想單獨與你說。”
胡戰聽了,神色不定地看了她一會兒,一揮手,讓蒙臉男子到外邊守著。
葉梅冷笑,“胡戰,聽說你女兒失蹤了,找到了嗎?”
胡戰不動聲色地道,“放心,我女兒人好好的正在家裏照顧孩子。”
葉梅卻譏諷地笑,“胡珍真是個傻子,被父親為籌集經費而賣給花心的老男人而不自知,得意地嫁,失意地帶著女兒離婚,又被父親扔回國當槍使,最終淪落到了出賣身體才能謀生而不自知,還傻傻的以為父親是疼她護她的。她雖然白目了一點、可恨了一點,卻也是可憐到了極點。”
胡戰兩鬢的青筋突突地跳,他沒有說話,卻陰沉著臉拿起掛在刑具架上的一條帶了倒刺的鞭子。
在他準備揮鞭子的時候,葉梅一臉沉靜地說話了,“想想你的心肝寶貝郭珠。”
胡戰的手腕一抖,鞭子沒有揮下,卻是眼神淩厲地射向一臉漠然的葉梅。
葉梅壓低了聲音,“我這個人平常比較心軟,不過,非常時期卻非常喜歡以牙還牙。你綁了我,我請了郭珠去作客,非常友好。”
胡戰沉默。
葉梅,“哦,你綁我一個,我請了兩個過去,除了叫郭珠的女人,還有一個叫郭槐的少年。啊,不對,你綁的不隻我一個,還有武尚月,看來我吃虧了。”
胡戰死死地盯住她。
葉梅不慌不忙地繼續說,“我渴我餓,郭珠和郭槐就得非常渴非常餓才成。我被你們弄得一身狼狽,相應的,郭珠和郭槐要比我狼狽十倍百倍我才會滿意。我流血受苦,郭珠和郭槐就得有一個拿命來償還。我死在這裏,你胡家隻能跟著斷子絕孫了。”如果手上沒有一定的籌碼,她怎麼敢拿命來堵!認真起來的她,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胡戰手中的鞭子落了地,“你想怎麼樣?”郭珠和郭槐是他在外邊的私生子女,他一直把他們保護的很好,除了孩子的母親和他之外,按理,沒人知道這兩個孩子的身份才對,連袁鬆都不知道。而眼前這個女人是怎麼知道的,他此刻才意識到,麵前的女人是多麼的可怕。他相信她的說詞,一是因為她說對了他一雙兒女的名字,二是他的一雙兒女確實失蹤了。
當葉梅吐出郭珠郭槐兩個名字的時候,他便明白,他徹底的輸了,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即使雅先生沒有殺他的心,可袁鬆一定不會留他。袁鬆會信任他,那是因為他把胡珍母女的命押給了袁鬆。現在,他一心要保護的郭珠和郭槐被翻了出來,袁鬆再也不會相信他。胡珍母女會死,他胡戰也會死。唯一能夠保全他胡家命脈的辦法,就是他要用盡一切辦法保全葉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