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兒清楚的感受到後脖子上傳來的劇痛,但是,她不能屈服,她還有恨,她還有仇沒有報。青兒緊緊的咬著下嘴唇,強忍著自己不喊出聲來,直到一滴滴的血珠從嘴角邊滑落在潔白的石台上,是那樣的觸目驚心。
而朔兒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對著靜萱苦澀的一笑,他現在還是清楚的記著靜萱那日的話,給了靜萱一個放心的表情,帶點顫音的說道:“姐姐,朔兒記得你說過,人不可以有傲氣,但不能無傲骨。姐姐放心,朔兒……朔兒不是個累贅。”
朔兒剛說完,身後的男子的力道也同時的加重了,似乎要捏碎朔兒的脖子一般。朔兒怒目圓瞪的轉頭瞪著身後的男子,白如雪的牙齒咬著下嘴唇,原本紅潤的嘴唇仿佛失去了光澤,成了一片白,像那覆蓋在嘴唇上如雪的齒一樣的白。
男子看著朔兒那明眸中散發出的鄙視和堅毅,不禁的愣了愣,好小子,意誌力很強!同時,他也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手中的力道放鬆了些,眸中閃過一道倏爾而逝的欣賞。
不過,他是為噬羅樓主樓主辦事的,是噬羅樓主樓主手下的走狗,閱人無數的噬羅樓主豈會不知那男子的動向。當下一瞪眼,飛速的往朔兒那邊躍去,一腳如閃電般的朝男子踢去。
男子被如破風般的腳力給踢飛了過去,直直的撞上後麵的石柱上,一口鮮血從喉嚨湧上。
“撲哧”
一灘血從男子的嘴唇中吐出,男子略帶著痛苦的蹙了蹙眉,摸著剛才噬羅樓主踢到的部位,搖搖晃晃的站起了身來,低著頭站在噬羅樓主跟前不遠處,噬羅樓主瞪了男子一眼,不帶任何感情的說道:“有用者生,無用者死!”
有用者生,無用者死!這噬羅樓主還不是一般的冷血呢,隻是,該怎麼就朔兒他們?靜萱無力的想到,其實她早就累了,很累了!
噬羅樓主話剛說完,又有兩名男子從後躍身到男子跟前,一人駕著一手,向後退去。
“啊”一聲尖叫破喉而出,朔兒有點顫抖的看著眼前的人,猙獰的麵目,上翹的嘴唇,眉心還有點坍塌。此人不是噬羅樓主還是誰。
隻見他手握匕首,匕首上還沾染著絲絲血跡,再看看朔兒的胸口,血液不停的往外湧動。他一步步的上前,朔兒一步步的後退。
天啊!他還一個小孩,還是一個10歲都不到的小孩,怎麼會不怕。料他有著讓人歎為觀止的意誌力,可他也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血腥的場麵,而那噴發而出的血液正是從自己的身體裏溜出去的。
朔兒顫抖的看著那把還在流著血珠的匕首,右手撫上胸口,身子微微的彎了些。還不等朔兒在說話,噬羅樓主的匕首再一次的插在朔兒的後背上,鮮血流出的口子又多了一個,那些觸目驚心的血液瘋狂的向外流動。
噬羅樓主欲要再插上一刀,一道充滿著氣氛的聲音出現在刀口處。
“噬羅樓主,你不就是要本宮給你俯首稱臣嗎?那本宮現在就答應了你,放了她?”靜萱睜大雙眸看著朔兒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挨上了兩刀,欲砍下第三刀時,靜萱鬼魅般的身影如閃電般的躍在了噬羅樓主樓主跟前,玉手緊緊的抓住他那欲要落下的手臂,毫不猶豫的說出了口。
其餘人等都驚訝的看著靜萱,他們的宮主,剛剛騰空出現的宮主,那個似洛神再現的女子,投降了?
“哈哈,不愧是宮主,好說話!”噬羅樓主奸詐一笑,給戊樓主使了一個眼色,戊樓主立刻心領神會的上前用著粗如麻神的繩子走向靜萱,到靜萱跟前,想要把那繩子套在靜萱身下。靜萱傲然的在眾人矚目的目光下被綁了起來,戊樓主與幾個大漢把靜萱抬到一個石柱子前,綁在石柱子上。
這石柱子,原先本是用來懲罰水寒宮罪大惡極之人,不知道這噬羅樓主想要怎樣懲罰靜萱,想必也好不到哪裏去。
春風卷簾,吹拂那白雲萬千象;天光璀璨,藹藹層雲,巒峰之間升起嫋嫋白煙,如雲似霧。而白煙的發源地正在是一塊石柱上燃起了熊熊大火,大火中,一身白衣的靜萱微微蹙著黛眉看著麵前有點張狂的噬羅樓主。
紅紅的火光映在靜萱那白皙的精致臉龐上,嘴角勾勒出的弧度愈發顯得有些妖嬈。死,她不怕,她都是死過一回的人了。隻是現在有那麼點不想死,雲際邪,你在哪?靜萱在心裏有些默哀,對的,她比誰都珍惜生命,她比誰都知道生命的可貴。……剛才自己想的是雲際邪,記得聽別人說過,在命懸一線的時刻,心裏想的異性就是自己喜歡的人。這……難道自己喜歡雲際邪?不,不可能的。
“額”靜萱一聲低吟,她深刻的感受到了腳底傳來的刺痛,刺骨的痛,同樣的,也是刺心的痛。黛眉愈發的蹙緊了,雙手握的緊緊的,就算再痛她也忍得了,離開陳帥的這些年,什麼樣的苦沒吃過,什麼樣的痛沒受過?現在的這些,小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