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那閻羅倒是一笑,苦笑的看著這地獄瞬間變成了血河一般。笑自己,迷戀的目光看向天英,而天英似乎不屑一般的不去看他,反而還在閻王的懷中蹭了蹭,閻王寵溺的揉了揉她的腦袋。刺眼,絕對刺眼的一幕。

“不是我不想交出,反正都要死了,就帶你們去吧。”

閻羅虛弱的站起身來,看起來很是憔悴,蒼白,可是就是沒有一個人可憐他。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他做了太多太多離譜的事情了,一子錯,滿盤皆輸。他始終還是有血有肉的人,神仙也不過如此,就算掌管地獄,掌管世界之人的生死,最後還不是有一天被人威脅到失去了生命。

當初天英是那麼的可愛單純,每天不辭疲憊的跳在閻羅的背後,笑著嘻嘻的道:“羅哥哥,今天有沒有想英兒?”可是盡管如此,他心中對她隻有厭惡,臉上卻掛起虛偽的笑,溫柔的說著:想死英兒了。

天英為了他,靈體燒毀,那鑽心的痛天英不會忘記。但是這一切又能怪誰?隻能夠怪她自己看錯了人,不過她回頭還來得及,猛然回首,閻王原地不動,麵帶微笑,一顆真心捧在手上。隻要她回頭,就能夠看到這個事事為她著想,溫柔的笑隻為她綻放的男子。

兩眼對望,她跳進他的懷中,激動的大喊了一句:閻哥哥。

他滿眼神情,似乎要滴出水了,大聲的回應著:我在。

紅塵不過如此,癡情又如何,若他人不珍惜,作踐了這神聖的愛情,那他便配不上擁有著兩個詞。愛,是尊重的,是信任的,是給予的,而不是利用的。其實天英他們還要謝謝閻羅,因為沒有閻羅,他們這兩個愛情白癡始終都不會發現自己的心的。

“帶路。”

靖瑤冷漠的看著三人的變化,心中一涼,世間男女之情本來就有許多利益關係,如此循環,不是一定必須要兩情相悅的,靠的隻是維持而已罷。

手上的溫度傳來,靖瑤訝異的看著雲際邪,後者對她溫柔一笑,道:“我愛你。”聲音小的隻有二人可以聽清,雲際邪很認真,雙眼中的愛意全部迸發出來了。靖瑤反握那大手,以動作回應他,二人手牽手的跟著閻羅走去。

繞過重重的密道,看的人眼花繚亂,全部都是黑色的,有許多牢獄,牢獄中的人,都在痛苦的嚎叫著。不知道走了多久,隻知道走到了密道的盡頭,閻羅停了下來,用手指指著那一座白色的牢獄。這座白色的牢獄和別的不一樣,外麵是白色的,裏麵卻是紅色的。

靖瑤幾人朝裏麵望去,都一一的無法呼吸。隻見這白色的牢獄裏麵,一道衣衫襤褸的人影,雙腳被一條鐵鏈給穿透了,鎖在牆壁上麵,五指被釘子釘子牆壁上麵,滿臉蒼白,卻哼都不哼一聲。不知道是上麵力量支撐著他,就算遇到如此險境也堅持了下來。

他全身上下都是血,全身上下都是傷口,他的頭頂上麵時不時的撒下細小的白色顆粒,仔細看去,竟然是鹽。鹽撒在傷口上麵,立刻化為水,光看著就知道此人痛不欲生。可他卻緊緊的用血紅的牙齒咬著下嘴唇,嘴唇已經腐爛,而他寧死不屈的勇氣更加的讓人欽佩。

看著這一幕,所有的人都震撼了。他抬起頭,慵懶的,不屑的。當看到那紅色身影的時候,眼中驚訝透露,他想逃避,不想讓她看到這麼狼狽的自己。

“打開門。”

靖瑤也咬住下嘴唇,不讓眼眶中的眼淚調出來,可是喉嚨的沙啞,鼻尖的疼痛,還有看著他這狼狽不堪模樣的憐惜。她要瘋了,當看到白帥在這裏受這種折磨的時候,她真的好像上前罵一句傻瓜。好像大哭著,說我不值得你這樣。,

閻羅看了眼白帥,而後低著頭從腰間掏出一把白色的鑰匙,插在牆壁上。立刻,牆壁發生振動,鐵門上升,可是誰也沒朝牢獄裏麵踏一步。靖瑤好想,好想轉頭跑開,去躲避這一切。可是她四肢僵硬,眼淚嘩嘩的落下,眼眶紅的讓人心疼。白帥看的也疼。

“閻羅,你這個不守信用的家夥。”

白帥怒吼著,他瞪著閻羅,雙眼成了火紅色,眼中是深深的怒意。他四肢扭動著,帶動著鐵鏈,響起鐵鏈碰撞的聲音,聽起來就好像死神的聲音。閻羅看著白帥這幅模樣,搖了搖頭,道:“你當我想嗎?反正都要死了,我好歹也死個痛快。”

靖瑤擦掉淚珠,靜靜的看了眼白帥和閻羅,二人都沒有說話了。邁向牢獄裏麵,靖瑤再次發起怒火,這整個牢獄溫度竟然這麼高,這豈不是給白帥的傷口比加鹽還要痛苦?靖瑤的雙眼變成了純白色,手中冰槍凝結,閉上眼睛,整個房間都成了冰的天地,那些高溫度瞬時間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