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廣告市場的狀況你也知道，很多人找上來，平時吃過一次飯的也跟我套近乎，所以我不厭其煩，趙總也收到不少這樣的人情，所以剛通知，所有投標的公司，必須符合要求，不能有一點水分，而且提高了投標準備金，由原來的二十萬，一下子提升到一百萬，這樣有七八家收回了投標書。”
叢劍看似自言自語，其實擺明了說給蘇哲聽，在他看來，一百萬不是蘇哲能拿出來的。
可蘇哲又豈是從前的打工仔，他微微一笑，“這個你放心，我會按照你們要求來的。”
“一百萬啊，你也能拿出來？”
叢劍有些驚訝，蘇哲點了點頭，“現在還有問題嗎？”
他想了想，“就算我讓你進來，可你那什麼資源跟那些人拚，說個你認識的，司徒浩的萬豪，單單是他的渠道就不是你能比的，如果同樣的價格，換作是你，你會怎麼做？”
蘇哲知道，叢劍的擔心不是多餘的，尤其是這麼重要的項目，就算是頂尖集團總部也不會放任江都分公司胡來，所以叢劍才會如此小心。
蘇哲整暇以待，“叢劍，現在說這些都太早了，我現在唯一的要求就是進入投標名單，到時候你不用為難，完全公事公辦，就算最後沒有選中我，也不會影響我們之間的關係，如果我真的做不好，不是還有合同嗎？到時候你就算想放我一馬，公司也不會同意的，你沒什麼好擔心。”
這些話從蘇哲嘴裏說出來，遠比叢劍自己說出來要順耳的多，照道理，蘇哲也算通情達理，他的策劃能力，叢劍是知道的，如果這單他來做，一定也不會差，叢劍不應該這麼猶豫，其實並不是多大的事情，以叢劍現在的位置，不需要這麼為難，隨便加個人，已經是行業內公開的秘密。
可叢劍的態度，顯得有些曖昧，這裏麵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是他不想讓蘇哲知道的呢？
“叢劍，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為難，我也想不通，憑我們的關係，怎麼就辦不成這點事情？你們隻是發布邀請函，並沒有真正開始投標，這麼做不算違規。”
“蘇哲，你說的輕鬆，你知道這次招標，總公司有多重視嗎？我知道你的能力，如果各方麵都符合，你很可能中標，可你有沒有為我想過，你中標之後，那些失去大合同的公司會怎麼看，會不會到處散播傳聞，說我照顧你？這對我很有影響的……”
蘇哲心裏冷笑，這算什麼道理，很多家族企業互相勾連，作為上下遊企業並存，難道他們就不能共存了？
現在生意就是擇優而選，誰的產品好就用誰的，跟公司的人有什麼關係。
而且蘇哲反問：“叢劍，你這話好沒道理，你怕我們的關係惹人非議我理解，可當初你可是帶著合同上門找我，幫我度過難關，那時候你的地位根本沒有現在牢固，為什麼那時候你不怕，現在反倒瞻前顧後。”
“那時候……那時候我年輕，無所畏懼行不行？”
叢劍靠在椅子上，雙手交叉，表情很肅穆。
蘇哲點了根煙，遞給叢劍，叢劍氣呼呼的擺擺手，並沒有接，兩個人此時已經沒有半點兄弟情誼，更像是商場對手的博弈，蘇哲心裏一片悲涼，從什麼時候開始，兩個人之間竟然會有這樣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