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熱的夏季人們都喜歡晚一點再去睡覺,在那個沒有有效的降溫設備的年代裏這個現象尤為明顯,我們門內碩果僅存的四個門人在討論了一番中國傳統文化以及我們門派的曆史之後,終於決定要去休息了。
第二天應師傅的要求,我帶著他來到了昨天那個“一卦千金”算命者的攤位處,還好這個人還沒走,說不定就是為了等我師傅前來呢,我心想。
“馮離海?”我跟師傅才走到那兒還沒說話呢,他就先開口了,一出口反而讓我們很驚訝。因為他叫的是我師傅在入門前用的舊名字,而這個名字早就在二十多年前加入竄江子的時候不用了。
因為竄江子是在水麵上工作的,可是師傅的名字叫離海,這竄江子離了海還怎麼活。索性他就去掉了“離”字,直接叫做馮海。
時間一久大家都淡忘了他以前的名字了,我還是長大後才聽師傅說到這件事的。這算命先生是誰?為什麼他知道師傅以前的名字?我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多了。
估計師傅這時候的吃驚程度不在我之下,反應了下他才出口道“我就是馮離海,不知閣下是?”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怎麼會知道你是誰。”他沒有正麵回答師傅的問題,反而說了一句很像繞口令的話。
“那你就說說你怎麼知道我師傅是誰的,打聽這些又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我故意把不可告人四個字說的特別重,想看他會不會有啥反應。不過他依舊是一副古井無波的模樣,那看起來很高深的樣子真讓人覺得欠揍。
“我送你的東西好好帶著,自然隻有好處,行了,你人我也見過了,不要打擾我生意了。”我們來了一趟啥也沒打聽出來這算命先生竟然開始趕人了,這大清早的,路上行人都還沒有多少,哪裏來的生意。
我還想質問他幾句,結果師傅拉著我走了,估計是猜到這人肯定不會說啥有用的話。
“師傅,我們啥也沒問到,就這麼回去?”我有點不甘心。
“問的多了反而顯得心虛,不管他是來做什麼的,我們以不變應萬變,回去後告訴馬大膽,這兩天就不要外出了。我看這人不簡單。”
“是,師傅,我知道了。”師傅都下令了,雖然有些不情願我還是必須執行的。
隻不過回去跟老馬說了師傅不讓他出去之後,他那表情,簡直像抽筋一樣。
“還說沒瞧上別人家的姑娘。我看你這樣子啊就像發情的公牛被拴住了一樣。”我調侃他道。讓我奇怪的是這家夥竟然沒有反駁我,我心想他不會真的遇到愛情了吧。那這可就有故事了,啥時候有空了,我一定要從他嘴巴裏撬出來看看他想去糟蹋人哪家的姑娘。
雖然我回來了,不過心裏還是在糾結著那個算命先生的一言一語。不論怎麼看,這次事情都不是那麼一般。
這算命的不僅知道我和馬大膽,也知道我師傅二十年前就改掉的名字,說不定他對我師伯的情況也很了解。而符合這些條件的人我實在是想不出來。今天帶著師傅從文化街回來後,我有心要問問師傅有沒有什麼猜測,可是他好像故意在回避這個話題。每當我提起時他就轉移掉了。
這也讓我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他到底有什麼隱情。
一整個晚上我都是在疑惑中睡過去的,第二天醒來師傅和師伯已經不見了,以前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情況。不知道是否跟昨天的算命人有關,既然隻剩下我們兩個人了,這早飯的任務自然就留在我身上了。
換了身衣服去廚房叮叮當當一頓後,早餐就做好了,馬大膽就像聞著味兒一樣跟過來了。
“還知道醒啊,我以為你要把兩天連起來睡呢。”
“作為祖國的花朵,革命需要我來添磚加瓦。”
“噗,還花朵,都長成樹木了吧。”剛拿起瓷杠喝了一口水我就被他逗噴了。打鬧了一會我們就吃了早餐,等收拾好了也沒見師傅跟師伯他們回來。
“我們要不要出去找找他們啊。”馬大膽問我。
“等下,我去拿上鑰匙。”我跑回屋子裏拿出了平時我用的那串鑰匙,跟馬大膽出了門然後上了鎖。雖然不知道師傅他們到底去了哪兒,但是我們一致同意去找那個算命先生問一下,直覺上告訴我這件事肯定跟那人脫不了幹係。
可是讓我們有些措手不及的是,等到了文化街才發現,那人早就不知道跑去哪邊了,連招牌也沒留下。問了幾個在這裏幹搭戲台子的幾個人他們都說這個人以前沒來過,前天才突然到這兒的,也很少跟別人說話,沒幾個人知道他的來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