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洞洞靴踩中了一個地方,沒有觸動機關。那個地方,是在大鵝公中第一箭的三點鍾位置。從距離來看,大略等於一個標準身高的成年男子站在廊道前麵,然後普普通通地邁出右腳。
因為洞洞靴的成功,我們四個人大受鼓舞。馬大膽甚至哈哈笑了兩聲,說:
“我說,不能就這樣讓它放箭,等它放完了再走嗎?”
西本奈用發現新大陸的表情看看馬大膽、又看著我,亮子也是一臉期待,顯然他們都認為馬大膽說的很有道理。我點了點頭,如實說道:
“我不排除那樣做有成功的可能,但是,你們有沒有留意到,每當弩箭射完之後,地上都沒有留下多少弩箭。如果按照最壞的打算猜測,我覺得這個鬼血千機壁是可以自動回收弩箭的。與此同時,機關的能量,也很有可能是可以自動回複的。如果我們盲目地等下去,在發現不妥的時候,說不定就沒有力氣走下去了。”
聽我一口氣說完那麼消極的猜測,他們三個人都表露出凝重的神色,尤其是西本奈。她那搭在手肘位置的手掌,緊緊地捏著,仿佛是有什麼東西在催促她的樣子。
我將注意力放回廊道地麵,又再看了看牆壁上的小孔,竭力地回想著那些卦象,還是沒有辦法確定接下去的兩步怎麼走。無奈之下,我隻好看向了馬大膽,說:
“借你個靴子給我。”
“呃,我不就說了一個想法嘛,不對就算咯,幹嘛要折磨我的靴子?”馬大膽這人沒什麼不好,就是有時到了關鍵時候,他會有點疑神疑鬼。
我看了看他,直接說:“如果你不想亮子被亂箭射死,你最好就把靴子給我。”
馬大膽沒有多想,很快就把靴子脫了下來。不過在交給我之前,他伸手進去,掏出了一捆被壓扁的百元大鈔,塞進自己的腰包。
這讓我和亮子都有點震驚了。我們對望一眼,不約而同地看向了馬大膽另外一隻靴子,嚇得馬大膽急忙叫道:
“幹嘛幹嘛!那是我的私房錢,有用的,你們別打壞主意!”
亮子不屑地說:“放心吧,那點錢我們還不放眼裏,但我們想不到你會塞那麼多錢進去,你都不嫌硌腳嗎?”
我沒時間去跟他們爭論,那個話題。趕緊一把搶過靴子,鬆了鬆鞋帶,就往地上砸去。
“啪!”
“嗖嗖嗖嗖!”
亂箭!無比狂暴的亂箭!
我急忙拖回馬大膽的靴子,那上麵多了七個洞洞。不過他們三個都有點同情地看著我,我急忙看向我的靴子,果然,我的靴子被亂箭射成了涼靴。
“好厲害的箭!”
亮子說了幾個字,似乎在安慰我。我卻在想:萬一找不對方位,讓亮子深陷亂箭之中,恐怕就不是靴子變涼靴那麼簡單了。這句話我不敢說出來,我看到亮子,他的眼神裏有一種認真掂量的凝重。我不敢再增添他的心理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