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的莽撞程度有些出乎我的意料,連我也判斷不出,那到底是好是壞。
正當我猶豫要不要提醒他們的時候,西本奈忽然開口,說:
“小心!看前麵,好像要出來了!”
在這種情況下、在這種時候,西本奈的聲音不算很好聽。
我們三個都很有默契地對望一眼,然後看向了前麵。雖然我們無意作低俗惡劣的搞笑,但我想起了一個笑話,我相信亮子和馬大膽也想起來了。
我們沒有笑出聲來,也沒有因為這條道快要走到盡頭而加快腳步。
這就像是慢速度播放的影片,影片角色是我們幾個,而我們幾個正在一個地道裏緩慢地走著。向著光,一步一步,像是朝聖,像是往生,也像是赴死。
各種猜測念頭瘋湧進我的腦海。終於,我們走到了這條道的盡頭。因為我們走得不快,所以慢慢知道外麵是別有洞天。
光,金色的光,極盡輝煌。
目光所至,竟然全部都是閃閃發亮的金光。那種金光不同於我們在首飾店裏看到燈光打在金器上的單調壓抑,而是一種發亮的金光,讓人感覺偌大個空間裏全部都是金子。
那感覺,簡單來說,就是忽然走到了金庫。驚喜、亢奮、貪婪、擔心、疑慮、決心,很多情緒同時出現,讓人有一種迷失的空白。
亮子、馬大膽、西本奈三人如癡如醉地扭頭轉身看著那些發出金光的地方。而我清醒地看到了他們眼中複雜的迷茫。
“這地方有些奇怪!”我提醒道。
關鍵時候,亮子的眼睛比我們看得更透徹一些,說:“是很奇怪,你們看,那些像金子一樣發光的東西,是灰塵。”
“額,你是認真的嗎?灰塵怎麼能發光呢?”馬大膽感到不可思議。
我眯眼盯著那些金光,判斷出那是一個大殿,然後又分辨出發光的源頭果然是覆蓋在大殿各處的灰塵。為了讓馬大膽信服,我伸腳在地上用力蹭了蹭,拖出了一道淡淡刮痕。
那裏的灰塵少了一些,金光也淡了一些。馬大膽驚歎說:“我還以為發財了呢!”
其實,在看到金光大殿的時候,我也有那樣的錯覺。
我們謹慎地向前走著。因為知道了那些灰塵的古怪,我們漸漸發現,其實這個大殿已經很破舊了。
有些地方已經剝落,有些地方已經崩裂,有些地方甚至像被流水風沙常年累月地侵蝕過一樣,隻剩下奇怪的輪廓,也看不出原來的模樣。就連支撐大殿的幾根石柱,也明顯有著幾道五六公分豁的裂痕,仿佛隨時都會垮下來,觸目驚心。
我們都看到,大殿的正中心端端正正地擺著一副金棺,我們正是向著金棺走去的。
“不要急,看定來!”
我仍能保持鎮定,馬大膽和亮子都有些興奮過度了。他們兩個點了點頭,又繼續在前麵領著路。
終於,走到了距離金棺兩米的地方,我看清了那是一個空棺,棺內生長著一株花。
那花,是盛開著的,開得很盛很盛。
我的腦海中突起了兩個字:妖異。
沒錯,就是妖嬈,非常妖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