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半夜,草上的露珠正是泛出的時刻,沒過一會兒我身上的衣服就被浸濕了,晚春的風還有些寒意,我漸漸覺得身子僵硬冰涼,對了,大膽耐性那麼差,萬一忍不住這股子寒意,站起身來或者喊出聲的話,那就糟糕了!
連忙看向身旁,卻見到大膽正一聲不吭的看向後門的位置,神情專注而嚴肅,絲毫沒有被冷意擾亂心神。
再看看娜可惠子和還抱著小狗的那個女人,都沉默而警惕的注視著後門,我安心了很多,隻要不出差錯就可以救出那個孩子,說起來,這個小京巴還真是通人性,這麼長時間居然一聲也不吭,每次它一張嘴想要汪,隻要那個女人握住它的嘴,籲一聲,它就立刻乖乖的閉嘴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凍得嘴唇都開始顫抖了,不免心焦靈媒他們怎麼還不出來?我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自作聰明,根本就揣測錯誤。
正心慌意亂著,後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一個穿著類似於日本平安時代陰陽師長袍的女子出來了,她手裏抱著一個繈褓,應該就是剛出生的嬰孩。
身邊的馬大膽一看到這一幕,明顯有些躁動,我立刻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他呆在原地,千萬不要亂動。
正如我所料,靈媒抱著孩子一直向斜後方走去,我在心裏估算著距離,直到距離達到既可以不驚動靈媒他們,又可以小聲交流並且及時躲避靈媒探查的程度後,利落的起身招呼幾個人跟上去。
我們在夜色中像是正在捕獵的貓科動物,邁著輕柔的腳步,默默的、執著的跟隨著。
等到了河邊的時候,靈媒的小船已經離我們遠去了,我和大膽利落的跳下水,就連那個日本女人也抱著狗走進了水裏,就在這一刻,岸邊上娜可惠子皺眉說:“怎麼辦,我可不會遊泳。”
聞言,我唯有苦笑,這可真是意外,千算萬算不如天算,我怎麼也沒料到娜可惠子居然不會遊泳。
馬大膽很驚訝的問道:“你不是魂師嗎?怎麼可能不會遊泳?”
沒好氣的白了馬大膽一眼,娜可惠子理直氣壯的說:“誰規定魂師就要會遊泳的。”
呃……馬大膽啞口無言,張著嘴巴,像一隻蒙蔽傻青蛙。
我隻能幹巴巴的說:“好有道理,那現在怎麼辦?要不你在岸上等著。”
娜可惠子鼓著嘴,不滿的說:“你問我我問誰,不過你確定沒有我做翻譯,沒有我做打手,你們會安穩的救回來孩子嗎?”
呃……這次輪到我啞口無言,像隻傻逼青蛙一樣,呆水裏犯傻了,就在我愁眉不展的時候,我無意間瞄到日本女人手裏的京巴狗,對呀,我怎麼忘了這樁了?”
狗有一種天賦,那就是強大的嗅覺,我為什麼不讓這隻京巴狗循著我們的氣味,在陸地上引導娜可惠子到達祠堂呢?
我把想法跟娜可惠子一說,她立馬就跟日本女人轉述了我的請求,日本女子和她交談了一句,然後把京巴狗交給了娜可惠子。
就這樣我、馬大膽、日本女子在水下悄無聲息的跟著靈媒向著祠堂遊去,遠遠的看到祠堂的影子以及旁邊茂密的灌木後,我立刻示意他們兩個加速遊動,先一步到達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