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有些緊張,我和本宮兩個自稱,都不自覺地混淆了。
秦落笙撣了撣自己的袖擺,方才沾染上些草葉,抬頭,望著太子不自在的麵色:“嫡親的兄長,可不會拿著自己弟弟在意的人威脅自己的弟弟。”
“我知道自己拿著你在意的人威脅你不對,可是,你不了解我的苦處,安王是楚貴妃的兒子,他的母家一直在虎視眈眈,瑞王在封地據說經營的不錯,很有些賢名,連成王,他都在東海掌著兵力還有巨大的財富,皇兄現在呆在太子的位子上,寢食難安,皇兄隻能夠指望你了!”
太子急急辯解道。
秦落笙笑的有些怪異,他退後了一步,望著太子驚恐的麵色,唇勾勒的弧度有些冶豔:“皇兄,看來你還是明白的很,我們現在還是嫡親的兄弟。”
秦落笙一字一頓:“隻要不是把本王惹急了,比起支持外人,本王還是相信自己的嫡親兄弟的。”
嫡親兄弟二字,秦落笙說的有些輕。太子沒有注意道,他隻是滿麵的喜色,為了秦落笙的話語與承諾,雖然與一開始的打算違背,但是,秦落笙現在在這種情況下出口的支持,讓他更加放心,暫時也不敢再要求些具體的,他第一次發現,秦落笙已經不是他可以任意擺布的孩子了。
“皇兄,莫言對我很重要,我方才已經對你說過了,我知道你坐在這個位子上不容易,隻是,得到什麼便要付出什麼,皇兄你既然坐在了這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儲君位置,便不能夠怪眾位兄弟拿你當靶子。”
太子的一番訴苦,秦落笙不止沒有動容,反而是冷言冷語的刺著太子,讓太子的麵色有些僵。
“那皇弟你呢?”
今日他第一次稱呼皇弟,而不是阿笙了,太子麵上重新見了平穩鎮定,方才的種種外在表現出的形色,盡數收斂。
秦落笙絲毫不意外,太子如果真的像是方才那麼容易膽怯害怕慌張脆弱,便不會穩穩坐著太子之位這麼多年,後來又順利將皇帝的位子傳給了自己的兒子,倒是何路有些疑惑不解地望了一眼太子,沒有多言,他隻是一個需要聽從命令的死士暗衛罷了。
明麵上是秦莫言的陪讀侍衛,實則是景元帝交給秦落笙的人,和秦落笙手下那幾個青衣衛,還有竹染一般,都是按照死士暗衛培養一批人中的佼佼者。
“皇弟你是否也拿著本宮當靶子?”
太子重複了一遍方才的問題。
“皇兄一直都是皇兄,嫡長子繼承,天經地義。”
秦落笙微笑:“前提是,皇兄不要觸及我的逆鱗,否則的話,弟弟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會不會失控做出些難以挽回的事情。”
秦落笙笑著,袖中慢慢抽出一把匕首,在太子凝視的眼神中,狠狠劃過自己玉白修長的手,一溜兒鮮血冒出,猙獰的傷口,染紅了秦落笙袖擺。
“你做什麼?”
太子真正意義上的變色。
“皇兄一直都很清楚,我不會殺你,也不敢如何傷你,隻要你是太子的一日,隻要我還想要莫言好好活著,可是,皇兄,我可以傷了我自己。”
“你贏了!”
太子咬牙道出這三個字,真的像是秦落笙說的,太子不怕秦落笙怎麼樣他,殺他?秦落笙做不到,再是如何變化性情,也不至於殺了他這個對秦落笙好了那麼多年的兄長,傷了他?一點傷而矣,反而是落下了把柄。
太子以為自己贏定了,方才的那些作態也隻是為了看秦落笙如何應對,現在,他隻能改變主意。
秦落笙一直說自己在意秦莫言,所以,他不會將秦莫言暴露在景元帝跟前,所以,秦落笙選擇傷害他自己,隻要秦落笙到景元帝麵前告他一狀,太子也不確定景元帝會拿他如何。
“皇弟,本宮從來不知道,你這麼狠!”
一路之上,太子和秦落笙表現的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緩緩行來,何路跟在兩個人身後,路上有人看到,雖然奇怪太子和慶王兩個人身後隻帶了一個隨從,卻也不敢多看多言,紛紛見禮,便是已經打算老老實實,不再去求救,而是選擇相信秦落笙的承諾的太子,一時間也覺得氣恨。
若是今日他真的被人綁架,難道這些人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在他們眼前消失?
“就是這裏了”
太子對著一個幽深的院落說道,話剛剛出口,便吹了滿嘴塵埃,一陣劇烈的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