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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命不催命,秦莫言不在乎,隻要秦落笙說的,不管開始的時候有多麼讓他驚愕訝異,隻要秦落笙堅持的,他也總是會支持的。
更何況,除了秦落笙之外,也沒有誰能夠讓秦莫言害怕,讓秦莫言擔心,若是秦莫言不願,沒有任何人能夠殺了他,從廖清泉死了之後,這世間,少有人及得上秦莫言的身手。
因此,秦落笙說要帶著他好好遊逛一遍皇宮的時候,秦莫言也沒有絲毫猶豫的答應了,光明正大的陪在秦莫言身邊,去皇宮中每一處美麗的地方留下兩個人共同的足跡,這樣的感覺,真的很好,很好。
那些朝野中人對他開始蔓延的殺機,對他的猜測厭惡,這些東西,秦莫言根本不在乎,不去想,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到時候,秦落笙要如何,他便如何。
一念,讓他上天堂,他甘之如飴,一念,讓他下地獄,他也坦然受之,他不知道秦落笙所說的讓自己做皇後的話語究竟是否能夠成形,起碼,此刻,和秦落笙共同漫步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再也不需要絲毫的避諱,對秦莫言而言,已經是無法比擬的幸福了。
鳳攆停下,寧氏將手遞到了寧麽麽的手中,望著橋邊兩個偉岸的男子,一個,是秦落笙,一個,便是那個讓她輸的慘烈的秦莫言了。
寧氏從各種渠道了解過秦莫言,一個異族人,一個從小被秦落笙帶回京城,帶在身邊教養的孩子,一個,性子孤僻的人。
她想象過很多次這樣的秦莫言會是個什麼模樣,也許是柔媚的,也許是妖異的,也許是冷酷的,更也許,是凶邪的。
可是,當寧氏真的在秦落笙的身邊看到這樣一個男人的時候,她才發現,那些想象,有多麼的可笑。
秦莫言是好看的,卻不是那種她以為的勾人的,妖異的,柔媚的,甚至是邪惡的好看,而是一種完美到了極致,驚豔到了頂尖的好看。
秦莫言在笑,不是自己聽到的那些個性子孤僻,不苟言笑,手段狠辣的樣子,而是一種很幸福,很溫暖的笑。
秦莫言在看秦落笙,沒有看漸漸走近的寧氏一眼,在他眼中,仿佛這漫天遍地的人加起來,也沒有一個秦落笙好看,沒有一個秦落笙重要。
這一刻,寧氏恍惚間,突然明白她輸給了秦莫言什麼,那些想要得到帝王之心的人,輸給了一個異族男人什麼。
不是對方驚豔絕倫的容貌,再是傾國傾城,也終究越不過時間歲月的摧殘,越不過人心的多變,更何況,秦落笙見到過的美人,又何止區區。
不是那一身非凡的武功,即便再是厲害的武功,再是厲害的人,帝王富有四海,還不是想要什麼神功秘籍,想要多少效忠的人,都排著隊等候嗎?
寧氏,或者說,所有想要得到秦落笙另眼相待的人,她們輸掉的原因,是一顆真心,一顆除秦落笙之外,再也容不下其他的獨一無二的真心。
寧氏愛秦落笙嗎?愛,作為一個妻子對丈夫的愛,作為一個臣子對君王的愛,最為一個女人,對一個優秀男子的傾慕,她的愛,是有原因的,是有保留的,她的那些愛,可以讓她失常一次,卻不會讓她失常第二次,因此,寧氏才會在一次刺殺不成之後,果斷收手,因此,寧氏才在如此地步,想著保全自己的生命與家族。
包括寧氏,包括這些年來想要得到帝王垂青的女子,包括大選秀冊上的每一個人,她們,都是為了各種各樣的原因想要往秦落笙的身邊彙聚,或者是為了權力,或者是為了家族利益,或者是為了親情,或者是為了本身,即便那些要求一顆真心的,何嚐不是為了自己的地位,而秦莫言,寧氏看得出來,他將秦落笙,整個當成了自己的一切。
“臣妾參見陛下”
寧氏已經走到了近前,屈身下拜。
寧氏感覺有些冷,手指微微蜷縮,那是緊張的表現,她派人去刺殺過秦莫言,即便第一次失手便收了手,麵對當事人,尤其當事人身邊站著一個對自己沒有什麼情誼的皇帝時,寧氏還是忍不住緊張了。
好死不如賴活著,更何況,她現在還是作為皇後活著,她不想要,真的成為秦落笙和他身邊的秦莫言處置而後快的對象。
隻是,突然將她從封禁的鳳儀宮中宣召來,便是寧氏再是七竅玲瓏之心,一時間,也糊塗了,無法揣測出秦落笙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