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司總部位於暝王君陌駐地靈源府城,建於南城,與北城的暝王府遙遙相對。暗司從外麵看去,隻是個普通的宅院,與周圍人家並無二致,內中卻暗藏玄機。可謂處處嚴密,步步陷阱,林木花石也是按照五行陣勢排列,普通人根本進不得。
暝王心誌顯現,暗司也跟著暴露。文宣帝與暝王都不願撕破臉,各種手段、交鋒都是在暗中進行。龍衛和暗司成了雙方暗鬥的工具。
龍衛的頭領,現任指揮使顧行川於一年前接任。那還是文宣帝看這麼多年了,龍衛還不能奈何暗司,反而讓其勢力大漲,對龍衛指揮使不滿,方換下年輕有魄力的顧行川。
顧行川年紀輕輕便官至一品,手握重權,也是個手段狠辣,機敏卓絕之輩。說起來,他與夜九狸也是老朋友了。
當初,夜九狸還是四處沒什麼地位的百人長,而顧行川在龍衛也是初顯鋒芒。他們相識時,自是不曉得對方身份,坐在一起聊了兩句,甚是投機,大有相見恨晚之感,以後便常有往來,交情日漸深厚。
兩人相交,身份雖是假的,但都用了真實姓名。雙方互為知己,平常交談,倒也坦誠,畢竟兩人都是心智高絕之輩,若是虛情假意,言不由衷,也瞞不過對方。
在一年前,顧行川升任龍衛都指揮使一職,而夜九狸也坐到了四處統領的位置,四處雖與龍衛不怎麼打交道,但龍衛當家人的名字在暗司可是人人盡知的。待聽到‘顧行川’這三個字,夜九狸當時就驚了,她不會以為這隻是重名。況且,以她對顧行川的了解,這的確是個頗有能力之人。
顧行川當初說自己是官宦子弟,在軍中任職,夜九狸秉持著朋友之道,並沒有暗中查探他的底細,對自己認可的朋友,她是保持一定尊重的。
夜九狸沒有去求證,而是當機立斷,與之斷了往來,更是第一時間去暝王府請罪,這事情可大可小,身為暗司的統領,卻與龍衛的頭目相交,誰知道暝王心中如何揣測?
夜九狸不想做朋友了,但顧行川可不願就此放手,等不到夜九狸的回應,他心中擔心,就派人查探。說來,夜九狸這個四處統領,在龍衛也是掛的上號的,半天工夫不到,夜九狸的資料就擺到顧大都督的案頭。
顧行川和夜九狸的反應不同,他心中是既驚又喜,心想自己眼光不差,阿狸的確有些能耐。隨即手書一封,信中言明自己身份,同時也告知,已經知曉對方底細。然後又如同往常般,敘敘舊,約下見麵日期、地點。隨後將信直接寄到靈源暗司總部。這麼多年了,暗司的老巢也早就暴露了。
收到信,看到顧行川一如既往的閑話家常,並無疏遠之處,夜九狸心中五味陳雜,想了片刻,還是執筆,寫下了‘斷絕書’。既然已是敵對,還是不要再有牽扯了。
顧行川收到信,對裏麵的內容一笑置之。
以後,顧行川兩三天一封信,從不間斷。而夜九狸起初是煩不勝煩,最後,也就置之不理了,眼不見,心不亂。
雖然夜九狸想要與之斷去牽扯,顧行川卻不想放手。他做龍衛都指揮使,是官職,算公事,不想與私事混攪。兩人完全可以像以往那般,不涉及各自組織機密。如今,即使見不到麵,顧行川也能了解到夜九狸的消息。夜九狸原本在暗司地位就不低,而暝王又有意讓她接管暗司,經常委以重任,作為磨練。
是以關於夜九狸的消息不必特意搜集,也會源源不斷的傳送回來。所以,對夜九狸榮升一處統領之位,成為暗司的實際掌權者,顧行川在第一時間就得到了消息。說實話,他心中很是興奮,以後就可以正式和阿狸交手了,這讓他對龍衛的工作積極性大為提升。
他這次出來是奉旨辦差,所過之處與靈源相鄰,辦完差事,不急著回去交旨,轉道靈源,來探望一下夜九狸。他已經了解到夜九狸這幾天的所作所為,雖然對一下子折去這麼多人手有些可惜,但對夜九狸卻並無半分怨恨,更多的是欣賞與棋逢對手的快意。
來到靈源府,顧行川先去挑選禮品。上門道賀,也沒有空著手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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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龍衛都指揮使進入靈源府城門,暗司眼線便探知了,並迅速將消息傳往一處,一處人員也即可送往夜九狸的案頭,同時也按例往暝王府送了一份。
夜九狸看到消息,眉頭立即皺起,靈源府可是暝王的老巢,這裏的官員百姓也是偏向暝王的,和他顧大都督不熟。他這四處購物,一副走親訪友的架勢,難道還真敢來暗司總部?就不怕一個冷箭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