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兒像是沒有安全感般綣縮成一團,忽然緊閉的雙眼驟然睜開,不知她是被什麼驚醒。醒來的她像是有感應般往窗戶那邊警惕地望過去,雖然看不輕他的臉,但她一眼便可認出他。月光灑在他身上給他增添了幾分落寞,不再是那個讓人畏懼的惡魔。
“你來這裏想幹什麼?”靈千寒淡淡地開口問道,其實當她看清那人後,緊繃的那根弦也瞬間放鬆了,連她也覺得不解,自己不是更應該害怕嗎?為什麼自己沒有像前兩次那樣懼怕他,反而對他有種莫名地信任。
“你好點了嗎?”他轉過身,透過窗戶望向夜空,清冷的月光照在他的側臉上,無可厚非他是個耐看的美男子,而這樣的他更能吸引人的眼球。他並沒有回答,反而問回靈千寒,語氣淡淡的讓人分辨不出裏麵是否存在關心的成分。
靈千寒看了他很久,覺得他問的話很可笑,如果不是他,自己還是那個不知天高地厚、不懂愁為何物、一心隻想踏進最高學府的女孩。如今他讓自己陷入了痛苦的泥潭中,卻跑來跟你說一句無關痛癢的話——你好點了嗎。嘴角勾起了嘲諷的弧度,冷冷地說:“我很好,現在請你告訴我,你來這裏想幹什麼?”
“真的嗎?”他凝視著夜空,目光飄得很遠,並沒有回答靈千寒而是執著地問靈千寒好不好。
“夜邪,你來這裏到底想幹什麼?不要告訴我你來這裏隻是想知道我好與不好。”靈千寒不耐地冷聲道。
“你永遠都不會記起那段時間裏所發生的事,雖然你會對人或事有模糊的印象,但你還是無法想起來,如果不是重現當初的情景,你根本不知當初發生了什麼。”夜邪答非所問地說道。
靈千寒沒有再說話,而是安靜地看著他。明明是如此近的距離,他卻讓人覺得與他隔了千山萬水,他的背後到底有怎樣的一個故事才會讓他這般。
夜邪苦笑一聲,便說道:“人生難得糊塗,其實糊裏糊塗地過完一生也是件幸福的事,不必像現在——人太清醒活得太清楚,你就掙脫不了痛苦的束縛。”垂下的眼簾將她眼底的哀戚掩蓋住,濃鬱的悲傷氣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此時的他讓她不忍心對他說出狠話,從他臉上移開了視線,她陷入了沉默。房間裏很安靜,牆上鍾的秒針的跳動聲不斷在這個空曠的房間裏回蕩。
不知過了多久,靈千寒再次望向他,問道:“你知道是什麼原因。”語氣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夜邪突然詭異一笑,一絲快意隱藏在那抹笑容裏,剛才那悲傷的氣息刹那消失,抬起眸,眸光變得無比犀利“你的那段回憶是他痛苦的源頭,它會沒日沒夜地折磨他,一旦主動觸碰更讓他痛不欲生,沒想到你的那段回憶那麼珍貴。還真該感謝它幫我減少了不少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