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從酒店裏出來,晃晃悠悠的走在大馬路上。胃裏難受的很,因為她把裏麵的東西都吐了個幹淨,現在隻剩下酒,火辣辣的灼燒著她的胃。
但是,胃裏的難受哪裏比得上心裏的難受啊!
她走著走著突然就坐在了馬路牙子上,絲毫不顧及自己的形象。
更何況,她哪有什麼形象可言啊?
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她在陸之堯的心中,是不是都像是一個小醜一樣?
她伸手,狠狠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巴。
一想到這張最剛剛被陸之堯親過,她就覺得惡心。
陸之堯這個人,本身就很惡心。
四年前,他把自己包裝成一個情聖,好像除了白茗玉,他這輩子誰也不會愛了。
可是這不過才四年,已經死去的、他之前狠心拋棄的薛綺羅好像又成了他心裏的朱砂痣。
對於他來說,女人是什麼?難道是讓他包裝自己的犧牲品嗎?
他每次都讓自己看起來癡情又神情,這樣才能騙到無知的小姑娘是嗎?
坐在馬路上,秦姝突然輕笑,小聲的呢喃:“白茗玉啊白茗玉,我們兩個也不過是同病相憐罷了,當初的你,現在的我,都是一樣的。”
她仰頭,不知道等白茗玉醒過來會是什麼心情。
還是說,白茗玉永遠都醒不過來了?
突然間,她感覺自己的眼角熱熱的,好像有眼淚流出。
她沒有動,隻是保持著這個姿勢,閉上了眼睛。
哭就哭吧,她很久沒哭了。
狠狠的哭一場,就好了。
過去的都過去了,陸之堯現在愛誰恨誰和她有什麼關係呢?
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此時的心意,也知道自己想做什麼,這就夠了。
對於她來說,愛情已經是很遙遠的東西了。
或許將來她會頂著秦姝的名字找一個家世相當的男人,他們之間沒有愛情,有的隻是相敬如賓和利益。
沒有愛情,才不會懼怕背叛。
她哭著哭著卻笑了,是啊,愛情這種東西要來做什麼呢?隻能徒惹傷心罷了。
突然間,她的眼角撫上了一隻手。
她慌張的睜開眼睛,便看見了秦蔚然。
他站著她麵前,彎腰伸手幫她擦眼角的眼淚。
她就這麼定定的看著秦蔚然:“你怎麼在這兒?”
秦蔚然歎口氣,在她身邊坐下來,問:“沒找到嗎?”
算著時間,秦姝早就應該回來了,可是卻一直沒有消息,他找了一下去,才剛剛在這邊找到她。
剛才在不遠處看見她的那一刻,他的整顆心都落回了原地。
對於他來說,秦姝就是他的全部。
秦姝點點頭,心情已經平靜了許多:“是啊,擦肩而過。”
回來的飛機上,她後悔了一路。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讓她快要窒息。
她一直在想,要是她早去半天……
不,甚至可能隻要半個小時或者是幾分鍾,就有可能會見到薛亦澤吧?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心裏有種預感:艾利克斯,就是薛亦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