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九章:又見好消息(1 / 2)

幾個半大孩童見左孝傑趴在地上久久沒有動靜,便上前去瞧熱鬧,其中有調皮頑劣的,便解開褲帶衝著他撒了一泡熱氣騰騰的童子尿。被尿液一淋,左孝傑很快蘇醒了過來。

“你,你們作甚?”

孩童們發現趴在地上的“怪物”醒了過來,登時被嚇得一哄而散。

左孝傑發現自己被淋了一身的童子尿,心中又氣又辱,卻也無可奈何,隻要動一動,背上、屁股上的傷就揪心的疼,甚至連起身都難以為繼。

太陽西斜,眼看著就到了宵禁的時刻,左孝傑越掙紮越疼痛難忍,終是忍不住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

三通鼓聲過後,宵禁正式開始,一隊巡城的神武軍軍卒出現在十王宅外,左孝傑便這樣被他們發現了,奈何不管他們怎麼盤問,左孝傑都咬緊了牙一個字都不肯說。

畢竟他曾經是風光無限的杞王府掾,如果被人知道像個乞丐一樣趴在大街之上,將來還有什麼麵目在朝中為官呢?

不過,左孝傑不肯說,也難不倒巡城的神武軍,很快他們就在十王宅內尋到了可以辨認出其身份的人,一名杞王府雜役。前後用了不到半個時辰而已。

那杞王府雜役見左孝傑這個德行,想起他誌得意滿時的猖狂勁,就衝著趴在地上的他吐了口濃痰。

“虧得杞王那麼信任你,你卻還得杞王散盡家財……”

此時的左孝傑被杞王趕出門後在京中已經無家可歸,巡城的一名旅率覺得此人或許對秦大夫還有些用處,便將其帶到了城北的中軍帥堂。

秦晉聽說左孝傑就是給杞王出主意捐出家資的那個府掾,覺得很是有趣,便有意見一見他。正好,裴敬、章傑等人都在,便也想湊個熱鬧。

左孝傑強忍著傷痛見到了傳聞中的秦晉,說實話,在此之前他對此人又恨又厭惡,然則現在成了喪家之犬,也隻能咬緊牙關任人羞辱。

“你就是杞王府掾左孝傑?”

率先說話的是田承嗣,他隻單純的以為秦晉是想看個熱鬧,便在言語上頗多輕視。倒是裴敬若有所思的問了一句:

“聽說杞王有意問鼎儲君之位,左府掾為其出謀劃策盡心盡力,何以落得這般境地呢?”

不提起杞王還好,提起這個心胸狹隘,又自大愚蠢的親王,他就難過的想笑。

“左某願賭服輸,既然敗在了秦大夫手下,也無話可說!”

秦晉看著左孝傑,覺得他敗是敗在自以為是,攛掇杞王出了這麼一招臭棋,最終導致賠了夫人又折兵。

“左府掾,難道你還沒意識到嗎?出資以邀買人心,這根本就是一招臭棋啊。那些官員平白的得了好處,背地裏卻盡是嘲笑。這種小恩小惠對他們而言,又算得了什麼?”

“小恩小惠,算得了什麼……”

左孝傑跟著重複了一句,忽然發覺自己就像一隻井底的蛤蟆,原本最後的那一絲自尊徹底被摧折的粉碎無形,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當然,秦晉命人將左孝傑帶過來絕不可能隻為了羞辱他,而是別有目的。

“你在杞王府做府掾時,除了謀奪太子之位以外,是否知道杞王還有圖謀不軌之事?”

這一問便將左孝傑嚇得登時出了一身冷汗。他的確知道許多杞王的密事,隨便拿出一樁來都可能招惹到殺身之禍。不過,他卻不敢說出來,因為每一樁密事都有他的參與,甚至是主使。

“不,不知道,杞王雖然自大愚蠢,卻,卻不像襄王那麼野心勃勃,隻想安安穩穩的做個親王……”

眼見著他如此,秦晉也不逼迫過甚,便命人將其待下去安置,日後再說。

“大夫,左孝傑分明就是個誌大才疏的妄人,跟著那個杞王,一定沒少做過壞事,任其自生自滅就是!”

田承嗣很是瞧不起這個杞王府掾,如果不是他出的餿主意,杞王也不會淪為長安官員可以作為談資的笑柄。也算是無能謀士累死主君的典型了。

秦晉笑道:

“他現在身上有傷,又無家可歸,便收容了,也無妨!”

章傑則道:

“秦大夫慈悲,我等汗顏不及啊!”

“好了,不說這些沒用的,辦學的事我已經與夏元吉大致說過,今日斂下如此之巨的錢財,如果都用在養兵和練兵上,實在是用不得法。”

田承嗣覺得在軍中建立學舍這種事實在過於匪夷所思,軍中講究的狠勇殺敵,隻有見過血的兵卒才算是合格的兵卒,如果都在學舍中去學習,那將來上陣還能殺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