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七章:沉著慢處置(1 / 2)

除掉李輔國一直是秦晉想而不能的事,隻是一直以來因為各種機緣巧合,總不能順利的得以一嚐所願。現在李輔國掌控著李亨當做奇貨可居,給他又帶來了不小的麻煩,以至於他不敢輕舉妄動。別看李亨被迫停在靈武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但卻是牽一發而動全身,如果處置不當很可能就會造成新一輪的叛亂。

秦晉現在的目的很明確,那就是對神武軍牢牢抓在手裏的兩京與河東進一步做鞏固,然後再以此為基礎,徹底殲滅盤踞在河北的史思明叛軍,並剪除各地有著割據潛質的節度使。

節度使這個差事在秦晉那裏已經深惡痛絕,取締隻是遲早之事,他首先要做的就是從神武軍已經控製的地盤開始做起。朔方與隴右雖然都有節度使,但都是虛職,此前一直由李亨諸子讚攝,副使也不是什麼有能力的人。所以,在朔方隴右,乃至河西等地取締節度使都很容易,讓秦晉最為甚重的還是河東與劍南。

劍南節度使也一直由穎王兼領,地方在這幾年對中央也算緊緊相隨,但自打長安陷落以後,節度副使盧元裕便隱隱有了一些不太和諧的舉動。前些日子夏元吉派了使者到劍南去催繳今年秋天就該解送到京的租庸調,居然被他以路途不靖為理由拒絕了。

這絕對是一個危險的信號,地方割據的開始就是從錢糧方麵開始,一旦不受中央政府的製約,造反就隻是早晚的問題。相比較而言,河東的問題雖然更加重要,但卻要簡單了許多。

盧杞雖然有著節度使的差事,但也是神武軍體製中的一員,隻要秦晉一直令下,全軍上下莫有不從。

既然李輔國的問題不是一朝一夕能解決的,秦晉便決定和夏元吉商量一下如何處置盧元裕。夏元吉現在是堅決反對對劍南開戰的,畢竟河北的史思明叛軍才是重點,更何況江南的幾個節度使也不是很服帖,一個個都虎視眈眈,相比較而言急於收拾盧元裕這個小角色就顯得有點不是很明智了。

秦晉不以為然的笑了。

“相公可知,盧元裕也是做此想啊!”

夏元吉歎了口氣。

“老夫如何不知呢?可畢竟….”

“所以我偏要出其不意,打的盧元裕措手不及,如此也是給其他人一個警示,莫要以為有機可趁就可以隨隨便便都能對抗朝廷!”

秦晉要以快打慢,除了剪除盧元裕以外,更是要敲山震虎,尤其在李輔國仗著李亨在手對朝廷步步緊逼的情形之下,他更要以雷霆手段壓製住各種不穩定因素。如果對盧元裕這種小角色都采取了忍氣吞聲的綏靖政策,如此那些在地方上有著強大勢力的節度使將更加的為所欲為了。

夏元吉聽罷了秦晉的理由,也覺得深有其道理,不過他還是擔心,萬一出擊不成,久攻不下,或是打了敗仗,結果可能就適得其反了。

對於夏元吉的擔憂,秦晉隻報以了輕鬆的一笑。

“神武軍自打橫空出世以來還未嚐一敗,難道夏相公覺得從不以知兵聞名的盧元裕有能力打敗神武軍嗎?”

除此之外,劍南邊軍共有兵六萬左右,李隆基出蜀時帶走了三萬,現在的蜀中缺兵卻將,憑什麼和神武軍打呢?更何況蜀中門戶漢中所轄的梁州、洋州等地都在朝廷的掌握之中。

這一仗隻要打起來,就絕沒有輸的道理!

夏元吉最後又提出了一個問題。

“盧元裕僅僅是拒絕上繳租庸調,僅憑這一點就斷定他謀反,理由是不是有些過於牽強了……”

秦晉哈哈笑著,手指著夏元吉揶揄道:

“夏相公素來以智計聞名,今日如何也迂腐了起來?這一仗該不該打完全以時勢作為判定的依據,既然打比不打帶來的效果要好,找什麼理由不就都是細枝末節了嗎?”

夏元吉聞言,不免輕拍了下額頭,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秦晉說得對。再者說,盧元裕本就心存了不軌之意,也就莫怪朝廷誅心又誅人了。

“大夫是否再派使者前去,勒令盧元裕返京訴職?假若他乖乖回來……”

秦晉道:

“沒有必要,一則會打草驚蛇,二則如果他選擇了屈服,豈非少了敲山震虎的大好機會?”

夏元吉再無話可說,他在心底裏甚至隱隱的覺得,如果當初安祿山起兵造反時,朝廷上下由秦晉做主,也許就不會敗的那麼慘了。

然則,過去的事是不會有假設的。再說,那時的長安各方勢力盤根錯節,從政事堂到宮廷,無不充斥著爭權奪利與陰謀詭計,當年的太上皇正是用這種手段穩穩的控製著朝局,沒有任何一家勢力可以輕易的坐大而不受控製,卻沒想到成也蕭何敗蕭何,最終是安祿山這股蠻力以摧枯拉朽的氣勢一舉摧毀了那虛妄的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