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十一章:公主突遇刺(1 / 2)

公主的車駕出現以後,四十餘隨從護衛立即呈扇形圍攏了過去,崔君相看著這個場麵,連腸子都悔清了,但事已至此隻能盡力補救,萬一得罪秦大夫的事被父親大人得知,還不得打折他的腿?

但崔君相馬上就沮喪的意識到,隻怕被父親打折腿都是最輕的後果了,如果秦晉稍有一星半點記恨,隻怕整個崔氏家族都要被連根拔起。

崔君相雖然姓崔,但他的家族與清河崔氏、博陵崔氏沒有半文錢關係,唯一有關係的就是同為崔姓,僅此而已。崔君相的曾祖父崔日用在武後時期發跡,曾輔佐唐玄宗發動唐隆政變,敘功被封為齊國公,任宰相。所以,崔日用家族也曾在唐玄宗執政初期顯赫一時,但崔日用死後,崔家就再沒有什麼可以稱道的人物,子嗣也都是在其蔭蔽下坐吃山空,到了崔君相這一輩,實際上他隻能受蔭得一個開國縣伯的虛爵而已。

平日裏得罪了那些寒門子弟出身的官員,他並不以為意,可現在得罪的是全天下權力最大的人,怎麼可能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呢?

於是乎,崔君相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再親自與秦晉麵對麵的解釋一番,解釋自己隻是有口無心而已。

至於秦晉,他根本就不關心崔君相的想法,車馬的行進速度不慢,很快就到了進錢,車廂的門簾被馭者挑開,裏麵探出頭的正是壽安公主。

壽安與她的姐妹們在衣著打扮上有著很大的區別,大唐的公主向來追求雍容華美,唯獨她隻略施粉黛,身上穿的也是再尋常不過的貴婦衣裳,不過依舊掩飾不住與生俱來的淡雅貴氣。

將身子探出車廂後,壽安公主第一眼就看見了長身而立的秦晉,一雙眉目竟在不覺間濕潤了,模糊了。

“夫君……”

這一聲低呼,秦晉距離得遠,並沒有聽到。

與壽安同車的還有繁素夫人和秦晉的長子,隻是大公子因為尚在繈褓之中,不宜見風,便由奶娘抱著留在了車中。壽安與繁素先後下了車,這大庭廣眾之下本不是夫妻重逢團聚的最佳場所,可壽安實在按捺不住對秦晉的思念,便不管不顧的下車了,繁素向來視壽安為主母,自然也是亦步亦趨的跟了下來。

提著裙裾,壽安一路小跑的奔向了秦晉,如果不是在長亭外,真想一頭就紮進夫君的懷裏,但她還是忍住了,在秦晉麵前一步的距離停住了腳步。

“夫君,蟲娘回來了……”

雖然她現在貴為壽安公主,但在秦晉的麵前,她永遠都是那個李蟲娘。

秦晉細細打量了一番,覺得壽安公主除了瘦一點,頭發盤了起來,變化並不大。

“蟲娘,辛苦你了!”

“為了夫君,蟲娘做任何事都心甘情願,都不辛苦……”

眼淚從她的美目中滑落,想象過不知千次萬次的夫妻團聚,卻隻是一句輕描淡寫的辛苦了。

壽安公主雖然還不滿二十,但卻是聰慧過人,她能夠感受到秦晉的冷淡和默然。

滿心的歡喜和激動此時都化作了委屈,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劈裏啪啦的滾落。

與壽安情緒的大起大落不同,跟在她身後的繁素卻是表情從容,雖然眸子裏也時時的流露出一絲絲欣喜,卻很快就被掩藏了,婀娜的見了一禮便規規矩矩的在壽安身邊安靜的站著。

秦晉點了點頭,道:

“一路上都辛苦了,上車吧,回到家中好生安歇!”

沒說幾句話,秦晉就將壽安和繁素攆上了車,兩個女人雖然地位性格不同,但卻都有一肚子話打算對夫君說,現在秦晉的態度如此冷淡,便都覺得委屈和傷心。

上了車,車身搖搖晃晃再次前進,壽安終於忍不住抱怨道:

“你我姐妹千裏迢迢的來回來照顧他,卻隻換回了幾句不冷不熱,不疼不癢的話,真是氣煞人也!”

繁素低聲道:

“公主不必難過,也許,也許是主君公事煩心,所以,所以……”

壽安在繁素麵前就不怎麼端著架子,顯露出了幾許真性情。

“不用替他尋借口了,再忙,再煩,兒子總該是親生的吧,他問過一句了嗎?”

這句話,就連繁素都接不上茬了,恰巧,孩子也許是餓了,哇哇的啼哭起來,她就趕緊從奶娘的臂彎裏將孩子接了過來,一邊輕輕的搖晃著,一遍溫言哄著:

“長庚不哭,不哭……”

壽安公主見孩子哭了,也關切的湊上來,詢問著,孩子究竟是餓了,還是不舒服,但沒幾句便又扯到了秦晉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