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亞次大陸的氣候很適合在冬天用兵,不是很高的溫度,同樣不是很多的雨水。而軍糧不但可以憑借繳獲自給自足,甚至還會有更多的盈餘。
僅僅一個冬天,神武軍已經完成了戒日王最鼎盛時期都沒能達成的目標。
張元佐在奧裏薩等天竺降將的引領下渡過了納巴達河。
早在一百多年前,戒日王曾經對納巴達河南部的遮婁其王朝發起攻擊,但不幸慘敗。從那以後,戒日王朝的南部疆界也就限定在了南亞次大陸中部的這條河流上。
統一北天竺的戒日王朝並沒能持久,在戒日王死後,整個王朝就陷入了內亂和紛爭,最終以宰相阿羅那順的篡位而宣告瓦解。
自那以後,整個北天竺就陷入了各土邦相互攻伐的混亂局麵,也再沒有任何一家有能力將其一統了。
神武軍的一部偏師就像秋風掃落葉一樣,橫掃整個北天竺,甚至連讓戒日王都遭受慘敗的遮婁其人也無法抵禦這淩厲的兵鋒。
二月間,張元佐的大軍就已經擊敗了遮婁其的一支由兩萬人組成的軍隊,大舉向納巴達河南部挺近。
到了那裏,北方強悍軍隊最大的敵人不再是遮婁其王朝的軍隊,而是酷熱與雨水。
好在雨季還沒有到來,波斯兵與歸降唐朝的天竺降兵也陸續抵達納巴達河一線。
眼看著即將一戰定乾坤,張元佐卻接到了退兵的命令。
一紙調兵的命令擺在麵前,張元佐好生為難,眼看著就要一戰而竟全功,現在卻要撤離,那些波斯兵與天竺降兵失去了神武軍做主心骨,能夠順利征服遮婁其王朝嗎?
然則,在神武軍中,軍令大如山,就算再不甘心,他也隻能領命。
雖然大部偏師都要撤離,但他還是留下了一支大概千人左右的隊伍作為骨幹,來支持波斯兵與天竺降兵在納巴達河以南的軍事行動。
在南亞次大陸上,隸屬於神武軍的協從軍有庫思老的正宗波斯兵,也有阿布率領的信仰大食教的波斯兵,其中天竺降兵大都是降將奧裏薩的部眾。
他雖然沒能如願當上幹陀國的國王,但卻成為了大唐在本土以外委任的第一批非唐人總督。
另外,來自河中地區的拔汗那人也於天竺的征服之戰中得到了一席之地。
這四股軍隊自從成為神武軍的協從軍以後,戰鬥力也是前所未有的爆發,所遇之地無一是敵手,他們唯一一次敗績還是奧裏薩製造的。
當然,也是一次自滿之後的大意,隨即,奧裏薩整頓優勢兵力將擋在南下道路上的敵人一一掃除。
三月的春風帶著幹沙的土味,秦晉摸了摸粗糙幹澀的手背,想必長安此刻應該是春雨如油,楊柳抽枝了吧。
這一瞬間的恍惚,他就恢複了神態,對木鹿城的一戰馬上就要到來。而呼羅珊總督阿巴斯似乎也做好了決戰的準備,他不惜低頭向遠在泰西封的哈裏發曼蘇爾請求援助。
曼蘇爾的軍事重心雖然都在西方的羅馬帝國身上,可他還是不能容忍作為大食腹地的呼羅珊出現強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