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卡紮爾好像回到了十年前尚能親自領兵出征的年代。
那時的阿拔斯家族還隻是倭瑪亞王朝一個實力頗為強大的部落,部落所有成員敢死上陣與倭瑪亞王朝的軍隊作戰,現在回想起來還令人熱血沸騰呢。
自從曼蘇爾繼承了哈裏發以後,就將他所有的兄弟都調進了都城泰西封,許以高官和爵位,但卻不允許他們到自己的封地去,更不允許他們領兵。
如此數年過去,曼蘇爾的兄弟們都成了養尊處優的親王,如果說所有人都心甘情願的在泰西封當這高貴的籠中鳥那是不可能的,包括卡紮爾在內,他們都希望有一天能夠回到自己的封地去,在哈裏發身邊的日子沒有一刻不是緊繃著神經的,沒有一刻不是擔心著脖子被套上絞索。
現在,卡紮爾用自己的行動實現了日思夜想所期望的,雖然代價很大。
包圍了他們的禁衛軍隻對營寨進行了零星的騷擾,卡紮爾漸漸放下心來,判斷禁衛軍至少有八成以上的可能隻是虛張聲勢。
隻要堅持到天亮,對方就再也不可能借著黑暗來嚇唬自己了!
但是,事情的發展並沒有按照他預想的進行,直到天亮卡紮爾也沒能看清楚禁衛軍的虛實。
他們紮營的地方是一片林木頗為茂盛的綠洲,周邊有著成片的沼澤地。
禁衛軍就是借著這些林地和沼澤地做掩護,讓卡紮爾無法看探清虛實。
這時卡紮爾才有些懊惱和後悔,也是因為到了伊拉姆的邊界,放鬆了警惕,才在不適合紮營的地方建立營地。
現在說什麼都已經遲了,卡紮爾一麵命人繼續加固營寨,一麵派出遊騎試探禁衛軍的虛實。
情況也如昨夜一般,能回來的人隻有十之一二,而且也說不清楚禁衛軍的規模。
卡紮爾大為惱火,決定堅守不出,隻要熬到了晚上援兵一到,這些師老兵疲的禁衛軍將變得不堪一擊。
隻是一直到了太陽徹底隱沒在黑暗中,援兵也沒有出現,派出去聯絡的人也不知是否成功突圍,卡紮爾的心裏有打起了鼓,不知道外麵究竟是什麼情況。
大概到了午夜時分,部將捧著一個木盒趕來,說是有人偷偷放在轅門外的,裏麵是一顆頭顱。
卡紮爾忐忑的打開,登時驚恐的瞪大了眼睛。
木盒裏的頭顱正是他的兒子,負責在埃蘭城領兵的將軍。
“這,這不可能是真的……”
不相信眼前一切的卡紮爾捧起了頭顱,扒開沾滿血汙的頭發和大胡子,仔細的辨認著。
最終,卡紮爾無力的癱坐在地上,這確實是他的兒子。
難道援兵已經被禁衛軍伏擊,全軍覆沒了?
這個可怕的念頭終於蹦了出來。
如果事實果真如此,那他的末日恐怕就要到了!聯想到援兵沒有按期抵達,更從側麵隱證了剛剛的猜測。
卡紮爾絕望的看向部將,顧不得親王的尊嚴,徹底失態。
“怎麼辦,怎麼辦,難道我們的末日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