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三十五章:對牛在彈琴(1 / 2)

秦晉實在搞不清楚,這個波斯女人的腦袋裏究竟裝的是什麼,就在此前還將父兄的死賴在他的頭上,現在居然又腆著臉要花錢贖買。

實際上,這為公戰而死,根本就無法將恩仇落實在某個人的頭上。比如去年發生的河西之戰與安西之戰,難道挑起戰爭的是他秦晉嗎?如果非要找個負責人的話,發起戰爭的優素福責任應該更大吧?

哭笑不得的秦晉衝著帕爾米斯點了點頭,然後說他自當盡力,但同時也質疑帕爾米斯為什麼在一切尚未定論之前就把這筆帳算在了他的頭上呢?

如果按照這種邏輯,恐怕來找他算賬的波斯人應該不止帕爾米斯!

聽了秦晉的質疑,帕爾米斯低下了頭,說話也有些磕磕巴巴,畢竟現在有求於人,父兄很可能沒死,如果再像從前那樣粗魯的對待人家,於情於理也說不過去。

“不瞞丞相,我的族人中,確實有不少人對丞相喊打喊殺的,隻可惜他們都是膽小鬼,提起來複仇就都沒了聲氣!”

秦晉更是無語,這些波斯人還都是腦子有問題,難道自己就像是一個專門搞屠殺的劊子手麼?

神武軍在西征的過程中,很少搞報複性的屠殺,無論戰俘還是當地負隅頑抗的居民,大都秉持著寬大為懷的政策。

至多也就是將戰俘和堅持抵抗的人投入苦力營,讓他們的一腔“熱血”好有個發泄的地方。

也正是如此,被投入苦力營的人有很大的幾率能夠活下來,那麼這筆爛賬怎麼看都不應該算在他的頭上啊。

但是,秦晉越是一本正經的掰扯這筆爛賬,帕爾米斯越是裝著大度的表示可以不在意,反倒讓人覺得他越是心虛一樣。

說了一陣,口幹舌燥,秦晉端起了案頭的涼茶,大口灌了一碗,這才覺得自己好像是在對牛彈琴,於是便揮了揮手,讓帕爾米斯哪來的回哪去。

帕爾米斯遲疑了一陣,卻始終低著頭沒有走出去。

秦晉不耐煩了,便道:

“還愣在這裏做什麼?”

“我,我不知道該去哪裏?我,我還需要回到囚牢裏嗎?還有李忠……”

“李忠身負罪責,被關押是沒有任何餘地的,至於你,出去以後自然有人安排你的住處,希望你不要辜負了李忠的自投羅網。”

說起李忠,帕爾米斯的眼睛又忍不住濕潤了,一顆一顆的眼淚掉了出來。

看到帕爾米斯又要哭,秦晉更覺不耐煩,直接揮了揮手,示意她可以離開了。

偏偏這波斯女人不是一個善於察言觀色的人,就好像沒察覺到秦晉的不耐煩一樣,想跟木樁子一樣站在那,抹著眼淚。

這下秦晉徹底無語了,便也不再理會,任她在那裏站著,自己則處置起當日未完成的公務。

耽擱了小半日,案頭已經疊起了小山一樣高的公文。

不知怎的,帕爾米斯忽然帶著哭腔說道:

“我願意為奴為婢,伺候丞相,如果丞相願意放了李忠……或者……”

秦晉投起頭來,銳利的目光下了帕爾米斯一跳,後麵的話立時就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