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彌漫了神秘。
香檀山別墅山莊,紀默默已經睡去,他緊蹙的眉頭,依舊時隱時現。同一棟別墅,同一層臥房,文心甜甜的入睡,她的嘴角,難得的露出笑容。
湖畔一號公寓,彭坦睡意全無,客廳淩亂地散落一地酒罐。彭坦眼神的迷離和惆悵,似乎預示內心饑渴的需求。不知不覺,腦海又浮現出文心的一顰一笑,一嗔一怒,漸漸地,自我輕蔑的嘲笑,充斥了整個空間。望著無邊的黑夜,彭坦陰暗可怖,嘴角露出陰鷙的笑,陰沉而低緩的自言自語:“父母之仇不共戴,文心,你是我的,你是我的女人,我不會讓你再受到任何傷害,哪怕是我的親人。放心吧,我對起誓,不能為你報仇,我誓不為人。”話到末尾,聲調也徒然之間變得高亢激昂,隨之而後,他猖狂地盡情大笑。
夜,變得愈加恐怖。
熱氣彌漫,大燈耀目,四周白色的熱霧遮掩了文心**的軀體。水猶如暴雨般灑向文心,晶瑩的水珠連成線,直至落下。她緊閉雙目,熱水頓時全部噴灑臉上,隨後落下。
文心從浴室走出來,裹著浴巾,她走進臥室。臥室的床前台擺放了一張溫馨甜蜜的全家照。照片中,幼的文心真而可愛,她傻傻地笑著,兩旁的父母微傾身姿,配合著文心留下了珍貴一刻。
文心背靠床頭,望著屋燈灑下的光暈,她的背影,有些淒涼,卻更為孤單。她的內心,陷入深深的感觸。她的感觸,仿佛訴了她悲慘命運的所有,仿佛她對父母和劉隊的直麵傾訴。
“一個人如果孤獨,會變得敏感、脆弱,甚至放任。孤獨是一種沒法拒絕的恐懼,是一種無法抗拒的命運。你們的命運一直伴隨著孤獨,這個孤獨如今轉圜到我的身上,我想要抗拒,就必須得自我放逐。這種放逐,也許你們不會同意,可我認為卻是最好,最直接的方式。”
翌日,這一碧空如洗,空氣透明得可以極目遠眺。早起的紀默默走向客房落地窗,目光越過安靜的別墅,穿越向那一片層層疊疊波浪一樣的屋頂,搖向邊的蔚藍碧空。形單影隻的白雲和成群結隊的燕子把藍點綴的明媚而開闊。看到如此美景,紀默默喜從心生,他眺望別墅被群山環抱,遠處的林海隨風起伏,仿佛林海般波瀾壯闊。
紀默默隨意穿上衣褲,拿著換洗的衣物,推開客房。似乎是他起得過於早,別墅內,他沒有看到任何人。他獨自下了一樓,四處尋找也沒見人影。他又折返上樓,四處尋覓,走到二樓回廊的盡頭,他現了一扇半開半掩的屋門並未關上。出於好奇,他忘記敲門,悄悄挪步前行,進了門後,一個立體玻璃阻擋了他所有的視線。疑竇頓起,他伸出右手用力劃開了玻璃門,門後的地板上,四處散落的女性內衣褲撞進紀默默的視線。還沒有容他回神避開,地板盡頭的防視雕花玻璃豁然劃開。
雕花玻璃門後人影閃動,水霧彌漫模糊了人影的視覺,可紀默默依然看清了對麵是為何人。他無地自容,羞恥的尖叫聲仿佛撼動了整個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