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家事少沾為妙,對於房事始終期待。
對於家事韓冰潔也沒有要講的意思,沉默著。對於房事一夜輾轉,我們競賽著在床上翻身——聽另一側的翻身聲,隱隱有惺惺相惜欲火焚身岩漿即將爆發的悲戚——天亮了,我看不到,隻是心算著時間——韓冰潔匆匆離去了,離去前她輕輕的撫著我的額頭,輕輕的一聲歎息,她說:“天男,我們永遠是好朋友。”
我獨自享受著時光,世界寧靜黑暗。我似乎隱隱體察了韓冰潔的心思——她於我或許有意,可是不能橫刀奪愛,更加在一夜之後確定,我們不可能有身體的接觸……
是的,我受傷的隻是眼睛,不是那裏。那輾轉的一夜,我心胸中不知多少思想在洶湧,卻選擇靜默。我的那裏啊,如此不安分,可是我始終覺得無法越軌……我仍舊在期望著全世界認可的洞房花燭,光明正大,堂而皇之的上上下下……天生沒有**之膽苟合之魄……我也不得不去思考,如果臨床的人是柳雨晗,是紅發卡,我又該如何取舍?是不是我的內心深處真的嫌棄著韓冰潔,她容顏美麗身材性感,可是為人開放,馭男無數……我似乎終究不可容忍……
最後,我暗罵自己一聲:自作多情。韓冰潔一夜的輾轉不過是為了窗上的兩條人影,是為了爸爸的女人——與我何幹,她怎會為了一個一無是處的窮光蛋徹夜難眠?總之,一切無處求證,何苦去想……
繃帶撕下,本想大喊一聲終於重見光明,卻發現四周昏暗異常,我惶恐:“醫生,醫生,我的眼睛怎麼了,為什麼這麼暗?”
醫生白了我一眼:“你以為醫院就不停電嗎……應急燈這種亮度就不錯了……眼睛隻是受了點外傷……都沒必要住院……怎麼這麼誇張……怎麼這麼羅唆的人……”
T*D,這位醫生不是家裏寵物流產就是剛從精神病院逃跑的黑桃A……安東山青著眼眶,點頭哈腰把我迎接進了501,紅套袖正在給陶美美臉上敷冰塊。陶美美意氣風發的跳了起來:“男哥,當時的場麵實在太宏大了,我還打倒了一個呢!”
紅套袖嗔道:“又激動了,快坐下好好敷著……”
我說:“你打倒了誰?”
陶美美:“東山啊……”
安東山說:“美美,當時酒瓶漫天,很難判斷到底是不是你那一隻打到我。”
陶美美嬌聲道:“不嘛,就是我那一隻打到你嘛……”
一寒顫,這有什麼好爭論嗎?紅套袖經過我的身畔,傳來奇異的香水後味,我腦子中忽然靈光閃現:茉莉香氣似曾相識……
莫非,難道,不會吧……
陶美美忽然尖叫了一聲,一手擎著冰袋,一手擎著報紙——是冰袋中有老鼠還是報紙中有小強?她惡狠狠的把《要點專刊》摔在桌子上……
一條諾大的標題映入眼簾:《忘情吧的不了情》。內容卻沒有標題那般浪漫,文章以一個暗中調查的記者身份,批露了忘情吧迷亂的生活、眾生百態,摘取部分如下:
這裏,是享譽凡城的**之城、放縱者的天堂、狂歡者的墳場——今晚記者更是親曆驚人事件,青年魔術表演藝術家花某在酒吧**,安姓舞男借故疲勞過度拒絕服務,為此花某提出抗議,卻慘遭陳姓工作人員恐嚇,當場發生語言以及肢體衝突,廝打中價值數十萬元的金表不幸失落——忿忿的花某向酒吧官方說法,更被酒吧老板率領一群飛妹毆打——花某使用魔術大法,借來天兵數名——雙方陷入苦戰,場麵一度慘不忍睹,被酒瓶砸死砸傷群眾無數……親曆的目擊者以及社會會各級人士均對這種酒吧經營的混亂表示嚴厲譴責,本刊記者冒生命危險留下現場照片,並向衝突中死傷的無辜群眾表示深切哀悼……期望事件有關人員做以深刻檢討,自覺自願自發的恪守行業道德。
我看罷暗道:寫的不錯啊,充滿才情與正義……下麵襯著幾張圖片並配有說明文字——因為馬賽克都是打在臉部以外的背景上,所以可以很清晰的辨認出他們分別是:諂媚卑鄙的舞男安某,猙獰凶狠的保安陳某,放蕩豪情的老板韓某,妖嬈**的飛妹代表秦某、陶某、程某等……照片意境悠遠,充分彰顯現場氛圍,符合文章主旨思想。
“本刊記者柳雨晗報道“,這一行字利刃一樣映入眼簾,那一刻,我心底抽搐——我的文藝委員,你到底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