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刹那間恍惚,是否在我的內心深處一直深深依戀著秦十月——在我們兩人之間早已發生些莫名的化學反應,便是人類所說的愛?所以在見到她的時候才有無法言喻的欣喜……我始終極力避諱這一切,我或許知道,不過因為自卑。
可是,當陳天男口袋裏有了七千一百萬之後,終於不必再仰視秦十月的家勢——是否就可以毫無芥蒂的談情說愛?我兀自揉著發燙的臉頰,秦十月訥訥的偷看我,搓著小手,不知道該不該為自己下手本能的凶狠道歉……忽然的,我想到了文藝委員腳踝的紅痣,繼而是紅發卡……我狠狠的晃了晃頭……
秦十月訥訥的說:“真的打疼了?”
我說:“習慣了。”
秦十月委屈的說:“大男人不要那麼小氣。知道上次是誤會你,其實我早跟你道歉了。”
我愕然:“我怎麼沒聽到?”
秦十月:“我,我在心裏說的。”
我:“算了,我們扯平,我剛剛也在心裏罵了,打了還強暴了你呢。”
秦十月嗔道:“討厭,為什麼色迷迷的看著我。”
我歎氣:“你真的是秦十月嗎?”
秦十月:“不就是換了一個發型嗎,其實我以前常常都是這個發型啊。”
我說:“豈止,你今天還穿了裙子,原來你的腿很美——嗯,又是哪裏借來的胸……呃,還出乎意料的不錯。”
秦十月抓狂:“這種東西都是不外借啦!人家以前喜歡束胸穿運動裝而已,那樣會更象武術家!”
我說:“你不知道女武術家是男人的幻滅嗎?”
秦十月切:“不要貧嘴,你為什麼戴黑袖章——這是什麼裝飾?”
我崩潰:“這是守孝的標誌。”
秦十月惶恐:“哦,對不起啊。是誰去世了。”
我說:“我的快樂啊,還不知道是不是我親爹呢……”
爸爸忽然從廚房衝了進來,手裏還拎著菜刀:“再說這混帳話,我就不殺雞了……”
秦十月顯然嚇了一跳,我吼道:“爸,媽,我們都好餓啦,好好備宴——不要再扒門縫偷聽!”
秦十月憐惜的看著我:“是田老萬吧?你以前常常提到呢?是不是很難過?”
我說:“怎麼會呢?我好像從小就不知道難過呢——而且我現在發財了。”
秦十月說:“真正的難過,是不會被人看到的。跟發財也沒關係。”
我說:“難過有何用,那段美好的時光一去不返,那個人也永遠不會再回來。”
秦十月拍了拍我手背:“明天一定會更美好。”
我切:“小學生勵誌課嗎……你怎麼來了呢?”
秦十月:“聽他們說你今天回家,我就尾隨來看看你的家鄉,查查根底——因為車上太累,我就坐在門口等著等著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