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氣，直接朝鄭太衝了過去。
此時的鄭太正撫著胸口虛弱地靠在牆壁上，卻是準確地對上她的視線，他四周的四眼蛇毫不猶豫地衝了過來。
慕天晴放手，兩把劍自動為她護航，她奮不顧身地張開手，撲向鄭太身上。
他怔怔地睜大雙眼，眼前這個女人，一身粉衣，綁著頭發的繃帶不知什麼時候掉了，飄散地浮在空中。
臉上是從未有過的決然和堅定，卻是用一個擁抱的姿勢迎向他。
“小正太，這裏一年四季都是這樣嗎？”
“為什麼不去多人點的地方，這樣子很孤單。”
“小正太，明天我帶你去找好玩的，好不好！”
明明，他是可以躲開的……
然而她眼角的淚珠是那麼的晶亮，和絕望，她憑什麼…...
*
“我也很想有這樣的待遇。”他忽而神情黯然，似被魔界拋棄到角落的淒涼小卒。
看著他落寞的樣子，舞茗有些心痛，拉住他的手腕帶他往集市飛去。
“誒？你要去哪裏？”
“讓你體驗舉世矚目的感覺！”她側頭一笑，溫暖而可愛。
*
她憑什麼那麼善良……
嘭！
她把他撲倒在地上，一股白光瞬間從身上發出，意識漸漸消失，他緩緩抬眸，看見她趴在自己的身上沒有抬頭。
隻是顫抖的雙肩能夠知道她在哭。
“姐……”他努力張口，想最後喚她一聲姐姐，卻是再也無法說出口，閉上了眼睛。
他都知道的，都知道她對自己還好，可是他心中似乎總有一個魔鬼不讓自己妥協，他恨一切……也很累，很孤單。
“鄭太，你會好好的。”她最後細聲地顫聲道，聽見身後巨大的衝撞聲，她終是忍不住痛苦出聲。
身後被打在牆上的窮奇沒了依靠的魔力，瞬間從猙獰的怪物變回小貓咪，而雲墨也傷痕累累地落在地上，複雜地看著慕天晴。
不知過了多久，灰暗的魔界下起了雨來，滴在三個人的身上。
風在刮，雨不停。
雲墨卻沒有去打擾慕天晴，而是悄悄地靠在旁邊的牆壁上，幽幽地歎了一口氣，仰頭看著頭頂的蒼穹。
可以感受到，魔界恢複了平靜，然而作為暫代魔王的他來說，深知這隻是一個表象。
“晴天，累嗎？”他忽而開口輕聲詢問。
慕天晴慢慢地站了起來，擦幹臉上的淚水，哽咽道：“雲墨，為什麼會出現那麼多的掉鏈NPC。”
雲墨沉默半晌，“許是時間久了，他們的思想被影響了。”
她苦笑地勾唇，忽然說出讓雲墨震驚的話來：“如果把這裏所有的都變成有自我意識的話，不就是不存在淨化這回事了。”
“不可能！”
這是他腦中第一反應過來的話。
隻是慕天晴這次不再讚同他的話，而是深深地感覺到了一種無法溝通的無力感，“你不懂。”
雲墨沒有看見她淨化的過程，不知道掉鏈NPC也有好的，不知道她的那個世界全部都有自我的意識，而不是靠什麼設定來安排的！
雲墨一怔，看著她失落的表情忽而覺得心中一痛，駭然地轉過身背對著她，閉上眼，良久才艱難道：“也許隻有你能懂，我們的話，都不該信。”
慕天晴難以置信地看著他的背影，難道他意識到什麼嗎？
“墨！”一道清脆的女聲忽而從遠處傳過來，兩人頓時回頭一看。
香卉仙子！
“你怎麼來了！”雲墨急切地衝過去，瞪著追著她身後想發動攻擊的小魔，他們看見魔王紛紛停了下來。
然而，幾個小魔身後跟著一個拿著拐杖的老者，慕天晴一眼就認出來了。
隻有那個老者敢靠近雲墨，他看了看躲在雲墨身後的香卉，才和雲墨道：“我們魔界從來不和仙界為友，即使是魔王，我們也不會認同！”
他的聲音有些怒意，拐杖猛地在地上一戳，似乎對雲墨極其不滿，不過也隻是說了一句，便轉身憤憤離開。
香卉卻是大為震驚，難以置信地看著雲墨：“魔王？”
雲墨隻是淡淡地回應：“此事難以解釋。”扭頭看向慕天晴，卻發現她眼中沒有往日的嫉妒和醋意，不知為何心中隱約不舒服，卻又帶著欣慰。
陌生的情緒讓他難以忍受地蹙眉，香卉也隨著他的目光看向慕天晴。
“香卉仙子，好久不久。”慕天晴輕輕一笑，滿是疲倦。
香卉卻瞬間明白了，雲墨是為了她才會來這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