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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郡,幾個老者焦灼不安地站在門外等待。
半晌的功夫,一個身著緊身武士裝的長發女子從門中緩步走出。隻見這女子雙腿修長,胸口高聳,一頭及腰的紫發分外引人矚目,宛轉蛾眉之間蘊含著一抹堅毅,更顯得英姿勃勃。
“煌元宗大弟子譚紫萱,見過諸位宗主。”
“紫萱仙子不必多禮。”諸位老者連忙說道。
“我等幾人這次攜同前來,是聽聞門中有子弟議論說煌元宗昨日受了朝廷那‘天子征召令’,不知此事……
“確然無誤,宗主昨日召集門中弟子,在萬餘弟子麵前捧接過‘天子征召令’。”
“這……”諸位老者麵麵相覷。
“隻是劉宗主前些日子還與我等商議過,言道要聯手抵製那朝廷欺壓,如今不過幾天的功夫就……這其中可是有何隱秘?”一老者謹慎地問道。
紫發女子理了理被風吹至額前的秀發,似是不經意地說:“此乃我煌元宗之事,諸位宗主貿然過問,怕是不妥吧?”
“這……紫萱仙子你這話就見外了,我等幾個宗門與煌元宗同氣連枝,誓與煌元宗同進退,如今煌元宗態度驟然轉變如此之大,總要……總要給我們一個說法吧?”
紫發女子眼神突然變的銳利,聲音略帶冰冷道:“我煌元宗從來不給任何人,任何宗派說法,諸位宗主若是不認同我煌元宗的做法,自是回宗不受那‘天子征召令’即是。若無別事,還諒紫萱失陪。”說完,彎身一禮,幹脆利落地轉身離去。
“自己鼠首兩端,還妄想讓我煌元宗做這出頭鳥,淨想些白日美夢。”紫發女子在心中不屑地想,眼神中又流轉出幾分擔憂,“不知劉長老的傷勢怎樣,至今有沒有好轉。”
仍站立在門外的幾個老者,各個臉上露出陰晴不定的神色。
“不就是仗著自己是這江南郡唯一的頂尖宗門,拽什麼拽,平日裏在我們麵前高傲的不行,如今見了朝廷來人,還不是跟哈巴狗見了主人似的,巴不得舔人家的腳趾頭。”一灰衣老者言辭尖酸的說著。
說完轉頭,卻見並沒有幾人理睬自己,諸位老者都神懷憂色,猶豫不決。
“你們猶豫什麼,難不成真要當那朝廷的鷹犬?”灰衣老者麵露譏諷之色。
“我等男兒習武,本就是為了行俠仗義,自在爽快,若是到頭來還要為人驅使,過那豬狗不如的日子,要得這身本領有何用?有何用?!”灰衣老者越說越說言辭慷慨。
“不管爾等幾個作何想,我玄碧宗上上下下,誓死不從!我倒是要好好看看,這朝廷有沒有冒著天下之大不瑋的膽量滅我玄碧宗滿門!”灰衣老者滿臉傲然。
“孫兄,忍一時風平浪靜啊,朝廷勢大,如今連煌元宗都甘願屈服,我等幾個宗門不如像往常那般裝裝樣子,做些明麵上的臣服之態,待到日後……
“你們有你們的小算盤,可難不成那唐明宗莫非就是腦袋進水之輩,如此好糊弄?”灰衣老者極力挖苦道。
“若是受了那征召令,每五年門中就要抽調七品弟子百名,五品弟子十名。說出去我等幾個宗門雖不及煌元宗,好歹也是人數上千的一等門派,可這數千子弟中又有幾個身登五品?縱使有,也大都是元脈之資,是宗門延續的火種,若是盡數送與元武堂,幾十年後哪還有立足這偌大江南郡的資格?”灰衣老者滿臉痛惜的神情。
“或許縱使去了那元武堂,心中依舊念著自家宗派……
“別做白日夢了。”灰衣老者毫不留情地打斷他的話。